&esp;&esp;一直到次日清早,雨还没停下,这样的状况,自然不能现在上山。白砚撑伞到了制片人那,得知一个令人惊诧的消息,留在山上的场工已经有三位失联。
&esp;&esp;执行制片人说:“让他们在原地守着,那几个偏不听话,说山上雨太大睡不下去,非要悄悄摸摸赶在半夜下山。”
&esp;&esp;对,下山的路其实也不远,可走错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眼前的事实就是,那几位趁夜下山的场工,人不见了,电话还不在服务区。
&esp;&esp;人不见了就得找。剧组迅速报警,到上午九点,当地民警冒雨过来了,跟剧组交涉一番后,在院子里整装待发。
&esp;&esp;执行制作人当面对人家警察还算和颜悦色,可避着人就不一样了。这人从窗口朝院子里望了一眼,“还他妈磨蹭什么,都是些靠纳税人吃饭不知道干实事的东西。”
&esp;&esp;白砚脸色立刻沉下去。雨还没停,进山会遇上什么险情完全不可估计,这些民警也没推卸责任,只是做些必要的准备,怎么就不干实事了?
&esp;&esp;他还没出声,裴挚猛地朝执行制作人的腿踹过去,一脚把人给踹坐下了。
&esp;&esp;裴挚笑得很冷,“来,说给爷听听,你纳了多少税,能买人家的命?”
&esp;&esp;屋子里全是闻讯而来的剧组同事,此时,顿时鸦雀无声。
&esp;&esp;裴挚踢完一脚,拽着白砚的胳膊:“哥,你跟我来。”
&esp;&esp;白砚跟着裴挚到了廊下。
&esp;&esp;这时,一辆越野车停在院子外头,车门打开,下来几个大汉,其中一个冲着里边叫唤,“裴挚?裴挚在这儿吗”
&esp;&esp;裴挚对大汉挥挥手,“这儿,我在。”
&esp;&esp;接着,他又对白砚说:“这是我托以前登山队友找的搜救队,他们都是专业的,设备也是专业的,卫星电话和电台都有,比警察更专业,我们跟警察一块儿进山。”
&esp;&esp;我们?
&esp;&esp;白砚不禁问:“你也要去?”
&esp;&esp;裴挚说:“人总得讲道义。我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你放心。”
&esp;&esp;道义。
&esp;&esp;什么是裴少爷的道义?裴少爷以前也玩过登山,也曾经冒过把自己的性命依托给外界救援的风险,对这项社会资源做过寄托,所以,看着别人遇险,他有能力,就不能坐视不理。享用过就要担责。
&esp;&esp;白砚想通这一层,连阻拦的心思都没有了,“好吧,你注意安全。”
&esp;&esp;剧组这边是巴不得有人帮忙的,可拦着裴少爷的人挺多,比如刚挨过一脚的执行制作人。
&esp;&esp;男人瞧着裴挚自己装备上了,讨好着劝,“裴少,你怎么能自己进山,真出了事儿,可让我怎么交待?”
&esp;&esp;裴挚一掌把人拍开了。
&esp;&esp;男人说:“我再找几个场工跟您一块进去?”
&esp;&esp;裴挚蛮横地说:“他们什么都不懂,进山秋游?可把你的心思收住吧。”
&esp;&esp;再比如冷眼围观了一早上的仇安平。仇安平只找着白砚说话,“你还真让他去?”
&esp;&esp;白砚没说话,不是谁都懂他们的道义。
&esp;&esp;仇安平看起来比他还急,“白老师,你醒醒吧,找几个场工,用得着裴挚自己上,他的作用可不止这么点儿。万一他出了事,你怎么办?”
&esp;&esp;白砚说:“你闭嘴!”
&esp;&esp;事情比他们想得顺利。
&esp;&esp;天擦黑时,裴挚带着他的伙伴跟警察一起全须全尾地回了,不仅如此,还全须全尾地带回了三位走失的场工。
&esp;&esp;望着在远处对他挥手的裴挚,白砚心情突然就开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