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白砚听完,问:“今天你怎么答复他的?”
&esp;&esp;小老板骄傲地说:“他见我们不需要资金了,画了个资源置换的饼说服我用他的人,我对他说,连试镜勇气都没有的艺人,我用不起。”
&esp;&esp;白砚拍拍小老板的肩,“做得对。”
&esp;&esp;回家路上,裴挚不解地问:“我只知道,导演本身对演员有足够的了解,可以不试镜,现在这些新生代偶像也不流行试镜了?”
&esp;&esp;白砚仰靠着椅背,忍着头疼耐心解释:“资本圈狂热信奉有钱就是爷,整个娱乐圈现在又过度膨胀艺人的流量和热度,他们可以砸钱制造热度泡沫,而后拿艺人的人气卖片,关键这点还有人吃,所以,他们认真觉得偶像明星上戏卖个脸就成,试镜?那是什么?在他们看来,这反而拉低了自家明星的咖位。”
&esp;&esp;没有演技,还以不试镜为荣,身为影视制作人的那点职业道德全拿去喂了狗。
&esp;&esp;裴挚骂了声艹,“物极必反,这帮孙子迟早得栽。”
&esp;&esp;白砚笑了,裴少看着混不吝,有些事看得挺透彻。
&esp;&esp;物极必反,没错。
&esp;&esp;观众对烂片的忍受力也是有限的,真等民愤积累到顶点,这些资本跪着的影视制作人可不都得栽?
&esp;&esp;泡沫总会破的,就看这第一个栽跟头的现象级烂片应在哪一家身上。
&esp;&esp;到试镜的第二天,白砚的感冒又重了些,晨起量体温,37度9,算不得高烧可也是发烧,不过他也顾不得了,今天是试镜的最后一天,他得去盯着。
&esp;&esp;白砚吃了颗退烧药,坐在那出了一身汗,人浑身没劲儿,只能用胳膊撑着头。
&esp;&esp;临近中午,又一位演员出去,俞导没让工作人员继续叫号,对白砚说:“先休息一会儿。”
&esp;&esp;白砚摇摇头,“我还行,咱们抓紧些,争取在下午六点前忙完。”
&esp;&esp;仇安平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听见笃笃两声,白砚转头,这才发现仇安平已经站在桌子对面。
&esp;&esp;一个月没见,仇安平似乎瘦了不少,本就是一张雌雄莫辨的窄脸,现在看起来更是带着病态感的苍白和清癯,只是一双眼睛亮得灼人。
&esp;&esp;可对着白砚,仇安平还是那个讥诮调调,“去休息会儿吧一哥,我在这儿替你盯着。”
&esp;&esp;这人一出现,裴挚自动站在白砚身边,摆出戒备架势。
&esp;&esp;白砚吃不准仇安平是否真跟东晓的事有关,怕裴挚冲动之下做出不该做的事,给裴挚一个安抚的眼神,继而对仇安平说:“不用。”
&esp;&esp;仇安平突然笑了,接着,冲坐在一边的小老板质问:“我就不是公司的人了?选角这回事,白砚能做,我也能做,放着我不用,宁可让他拖着病选人,你们是不是从没把我当成自己人?公司就他一个能人是吧?”
&esp;&esp;小老板是老实孩子,一听这话立刻语塞。
&esp;&esp;白砚认真想想,这话也没说错,仇安平在专业方面的造诣,他还信得过。
&esp;&esp;于是,他缓慢起身,“我休息一个钟头。”
&esp;&esp;幸亏这是在自己公司,上一层楼就有给白砚准备的休息室,白砚到休息室躺了会儿,但也睡不着。
&esp;&esp;裴挚给他倒来杯热水,白砚摆摆手,示意自己不需要,眼神定定望着裴挚,“你说,会是他吗?”
&esp;&esp;这话问得含糊,可裴挚能听懂。
&esp;&esp;送信给白砚的人是不是仇安平?仇安平跟凶手有没有关系,是否真知道东晓的去向?
&esp;&esp;裴挚握住他的手:“你别想那么多,我刚才给郝邬打过电话,郝邬说,仇安平今天才回国,连时差都没倒就来了这儿,郝邬安排在机场的人也跟过来了,这些事交给专业的办。”
&esp;&esp;也是,这些事的确应该由专业的刑侦人员着手。
&esp;&esp;一个钟头过去,到了饭点。
&esp;&esp;裴挚下楼取回外卖,两人正准备吃饭,白砚的手机一时铃声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