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义笑而点头,单修依旧嗤之以鼻,宝儿却泪光盈盈,“我一直想再去曹爷爷家,一直没脸去,那次去看贝儿路过曹府,守义哥也瞧出我很想进去吧?所以今天给我带了他家厨子做的汤团,是守义哥上门替我求来的,还是曹家三位哥哥原谅我了,高兴送我吃的?”
“你不曾做过需要他人原谅的事,汤团是曹三公子亲手奉送,曹氏满门忠烈,自然知晓当日之事有太多不得己,因此不会私愤于心,你也不必引咎自责,反令曹氏愧怀而不敢面对。”
“这么说,曹三哥原本要来探监给我送夜宵的,对不?”
守义点头,宝儿则急急摇头,“不行不行,我现在遭难了,而且是被最恐怖的坏人陷害的,曹三哥只是太医,又不是武林高手,现在跟我扯上关系的话,坏人们肯定会害他,所以不要他来看我,等我处境好了,我再去他家玩,守义哥记得跟他讲这些利害关系。”
“好。”守义顿了顿,转言道:“永善的事已经查清楚了,虽不算纯粹的冤狱,但多少还是有点冤屈,实则只是被人威逼利用而已,连同我们,都只是明玉的利用对象,她真正的心上人是庆祥宫的宫守侍卫队长,永善只是明面上的幌子,我们则是帮她促成婚事的工具,也是我疏忽了,否则怎会让你为人利用?”
“猪脑子谈什么疏忽与否?”单修坐到桌边,拎起汤匙搅了搅,守义忙说请,单修带着不屑的表情尝了一口,撇撇嘴,“一股猪臭味!看我干什么?接着说啊!”
“好。”守义忍笑,不再看皱眉吃汤团的小孩,转向仍一脸迷糊的宝儿,“那日你也听到明玉跟永善要玉佩,那本是先帝的御赐品,上面刻了隐含公主名讳的诗句,这是其次,重点是玉佩乃是个中空机关盒,当初为了让永善忠顺行事,明玉曾写过类似保证书的文字装在玉佩里交给永善,约定来日事成绝不亏待于他,按照计划,永善入狱后,明玉应该替他向皇上求一道赦令,可是明玉只追讨玉佩,绝口不提前事,永善怒其失信,奈何无力翻案……”
“我们帮他翻啊!”宝儿义愤道:“如果早点知道明玉能处心积虑到这种地步,鬼会帮她啊!还把我们耍得团团转,现在想起来,她可真是步步为营啊!知道我是好人就跑来求助,假装同意私奔,然后让永善演负心人逃跑,之后说她有小娃娃了,急得我们一个帮她找人,一个帮她求皇上赐婚,圣旨一下,真正的心上人就成功当上驸马,还一点罪过都没有,甚至变成另一种意义上的英雄救美,这些咱都不计较了,可她不能过河拆桥啊!”
宝儿拉拉单修的袖子,“修哥哥聪明绝顶,帮他翻案好不好?”
“我都还在坐牢,就算有心情帮他,谁给银子?”
“我宫里有不少金珠宝贝,修哥哥想拿多少拿多少,帮帮他吧!不然我良心不安,这事真算起来,我多少算个帮凶……”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你顶多算个帮衬,我也不稀罕你的金珠宝贝,倒是猪脑子说的中空玉佩盒有点意思,拿来吧!别说你没弄到手!”
单修冲守义挑眉,守义含笑奉上,宝儿凑上去看,呀呀叹道:“好精致哦,这么鸟蛋大小的还能中空,完全看不出扣合的缝隙哎!怎么打开啊?”
“拿猪脑袋撞开呗!”单修果真把玉佩往守义头上磕,守义伸手握住,不看单修恼怒的脸,就着单修的手打开了玉佩盒,果然装了一张折叠的纸,宝儿展开看了一遍,叹气,“还是公主呢,字真难看,文笔也差,什么叫忠顺益主,保尔富贵?永善也笨得要死,凭这东西根本翻不了案!”
“猪手不想要了?还不松手!”单修这一声吓了宝儿一跳,然后才发现守义哥还握着修哥哥的手,于是也把自己的手搭上去,“我们一起帮他翻案吧!”
“好。”守义如是说,单修甩开两人的手,“你们吃撑了还是咋的?一个笨脑袋,一个猪脑子,之前就被人摆了一道又一道,现在好了伤疤忘了痛不是?”
宝儿摇头,“不痛,就是气!因为我的笨连累守义哥也跟着笨,之前被人利用,现在还被你骂,我是心服口服的,可是守义哥很冤枉啊,他是沉稳老练的大内高手……”
“屁的高手!猪手!”单修破口大骂,微带羞恼。
守义微微一愣,随即了然,正色道:“那日怕你着凉才替你宽衣……”
“你闭嘴!”单修这一声倒把宝儿吓一跳,甚至双手捂了嘴,惹得单修轻笑出声,宠溺地拍拍宝儿的脸,“小乖乖别怕,哥没恼你,还打算帮你出气呢!只是不能用翻案的方式,因为那不好玩,而且对面的家伙恐怕已经被猪脑子弄成了真的疯子,出去也是废人一个……”
“不是的!”宝儿疾声辩白,“他早就疯了,不是守义哥弄的,那天明玉来过之后他就疯了,当晚我们喝酒时,他虽然悄不声息的,但是第二天就只会哭哭笑笑念他的玉佩,真的疯了,可是不能因此不帮他翻案……”
“他不需要翻案,他需要复仇!”单修说着就冲守义挑眉,“对吧猪脑子?”
守义抿嘴点头,宝儿低声嘟咙,“守义哥不是猪脑子,如果是,那我就是没脑子,修哥哥就从头到脚都是脑子……”
守义忍俊不禁,单修好笑又好气,轻拍宝儿一下算作泄愤,叹道:“也罢,反正坐牢也挺无聊,你们听我指挥,我帮你们狠狠出一口恶气!”
“好!”宝儿欢呼,守义略显尴尬,“也好,再出一回,也好。”
宝儿嗯嗯点头,单修气得拍他一下,“你听明白了吗就点头?猪脑子说再出一回就是说他已经弄过了!”
“弄过了吗?”宝儿奇怪,“我不知道啊,啥时弄过的?”
“自己交代吧!不等主命就自作主张,谁叫你弄的?”单修一脸得意,不乏幸灾乐祸。
守义忍笑,道:“虽不是主命,但也算听命行事,那晚你叫我废了他,方才你也说他已是废人,至于明玉和驸马,如今应是惶惶不可终日,且让他们惊恐一阵子,待我们行完大事,无聊时,可去驸马府叨扰一二,若是一刀给个痛快,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单修微微点头,淡淡笑,“行吧,就冲你这话,不叫你猪脑子了,猪头或是猪,你喜欢哪个?”
守义不语,只是含笑看着单修,目光太过坚定,单修莫名心慌,扭头瞪了宝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