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生来就象?况我只是时运不济,若我母亲活着,只凭她一人便可让我坐上王位!”
“然后呢?”宝儿撇嘴冷笑,“你比乌骨鸡还糟糕!她再怎么疯狂臆想也是亲自去努力实现,你却总想依靠别人,纵使你母亲还活着,纵使天翼依然屈尊做你的谋士,然后你也如愿当了王,但也只是个傀儡王罢了,而且是你自愿的,因为你从来没有自己的主张,有也是瞎主张,好比你刚才说想见你父王,但你为此作过努力吗?你只等着天翼为你周旋安排好,别的不说,我从来没见你主动去跟大王子请安什么的……”
“我为什么要去?他恨不得我死,我也只望他短命!”
“你真的没救了,心智还不如一个九岁孩童,小白眼当初在家里装尽各种龟孙子,为的是韬光养晦强大自己,将来孝善自己的生母,你呢?为了自己的愿望都不能隐忍行事,纵使你母亲活着也会被你气死掉!对吧天翼?”
“嗯。”凤天翼放下梳子,很满意自己的杰作,虽然只是梳个简单发髻,但这是他亲自为宝宝梳的,也是不做皇帝后才开始训练并具备的一项技能,如今一一回想,所谓皇帝,实则另类残废,身心健全却不能自理生活的怪物罢了。
凤天翼带着宝儿出了小院,郑琦一直跟在后头,狼崽也追了来,之前以保镖的名义想同去,被拒绝后也在生闷气,现在有郑坏蛋作借口,他当然也要去。
凤天翼目光驱逐两人,郑琦愠色不动,狼崽变身委屈小孩嘟了嘴,宝儿心软了,“那就一起去吧!其实人多也热闹……”
“那么也不介意多我一个喽?”大王子突然现身,亲切笑容带了几分逗趣。
凤天翼微皱眉,其实他极少表露真实情绪,但今天不一样,宝宝的生辰只有他能陪伴玩耍,多出来的人都该死!
宝儿尴尬地笑,“天翼别生气好吗?他们也是好意嘛,庆贺生辰可不就是要人多吗?所以带他们一起吧!”
宝宝的话就是圣旨,凤天翼按下怒气,一行人出了大门,王都最繁华的夜市在城西,不过多属花街柳巷,那种污秽之地绝不作考虑,所以凤天翼带宝儿去城东,市面虽清淡,好在也有不少小吃及稀奇摊面。
宝儿在面具摊上逗留,狼崽也很感兴趣,凤天翼只等着付钱,大王子近前笑道:“宝公子拿着的是司雨神的面具,她原是天神的女儿,后来爱上凡间男子,天神震怒,把她拘在望雨台,她终日以泪洗面,泪水便是凡间雨水……”
“那岂不是要闹洪灾了?”宝儿放下面具,另拿了一个,大王子又笑,“这个是我们金蒙的致雷尊,是司雨神的哥哥,传说是位脾气暴躁的神……”
“你适合哎!”宝儿把面具递给郑琦,郑琦嗔目,被凤天翼的目光镇住,但仍不愿接受,宝儿也不强他,笑问摊主,“哪个是天神的面具?”
摊主惊了一下,讷讷摇头,求饶般看着大王子,宝儿不解,凤天翼笑道:“他们的天神至高无上,天神庙里也只供奉名牌,因为没人见过天神的模样。”
宝儿点头,有些丧气地离了面具摊,没走几步就停住,“一点不好玩,还没有小城的集市有趣,我听说城西有吃花酒的地方,不如去那儿吧!”
“不行!”凤天翼断然否决,见宝儿嘟了嘴,忙悄声解释,“不是不带你去,而是小狼也跟着不合适,突然叫他回去,他必定不依。”
宝儿看了狼崽一眼,挽起天翼的胳膊,“那就回吧,以后生辰也不出门玩耍了,其实每年的今日都是我娘的忌日,爹和管家都怕我伤心,尽着各种法子哄我高兴,我也骗自己高兴,但我其实很难受,因为我好想知道我娘长什么样,可是连张画像都没有,我也只祭奉我娘的名牌,我娘简直跟天神一样,我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难过了。”
宝儿脸上带笑,眼里有泪,凤天翼竟无语劝慰,只因他也是每逢生辰便遇生母忌日,宫中虽有母妃画像,他却不敢瞻拜,少时看过一次,不敢相信那般绝色曼妙的女人竟能狠毒到无数次残害腹中之子,但他不恨,他只忘却。
生辰的主角没了兴致,众人也都怏怏跟从,回府后,大王子亲自送了生辰礼来小院,宝儿启开盒子看了一眼,很失望,“怎么是一方砚台?还以为是好吃的。”
大王子错愕,狼崽投以同情目光,“不怪殿下疑惑,我哥虽写得一手好字,但不代表爱好墨宝,除了哥夫,我哥只爱吃的……”
“谁说的?我爱世间一切美好!”宝儿说着就冲大王子歉意地笑,“你别难过,虽然你送的礼我真的不喜欢,但你的心意很好,为表谢意,我给你写幅字吧!”
“求之不得!不胜荣幸!”大王子亲自研墨铺纸,几近谄媚。
宝儿得意极了,提笔笑道:“我在君子院时,每年的春联都是我写,不过对子是师兄们提供的,所以你也说吧,要我给你写什么?”
“宝公子随意即可。”
“我倒想写生辰快乐,但不对你的景啊!”宝儿想了想,在纸上写了“大国者下流”五个字,笑问大王子,“喜欢吗?”
大王子怔然,见宝儿嘟了嘴,忙笑颜谢过,捧着字帖离去时仍一脸疑惑。
狼崽也疑惑,“哥你什么意思?咱大凤是大国,你吃他几天饭食就骂自己的故国来讨好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