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走在我们的前面带路,我和十三走在后面,自刚刚他说过那些话之后,之后便什么也没再说,第一可能是宋就在我们身边,第二则是他的心思现在估计根本不在这里,至于在哪里,我猜不准。
我们自从撞见了鬼猫之后就再没有遇见过其他东西,而且再之后这里就彻底变成了一片安静,好似就是一个被废弃的建筑,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
可是这说给我们中的任何人都不会相信,因为这么多的棺材,没有什么才是最不寻常的。
而我们最终没有追上薛和蒋的踪迹,甚至是连他们的半点影子都没有找到,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同时我也越发肯定我对这里地形的一个猜测,这里并不只是只有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一个空间,下面才是它真正的所在。
而至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只有下去过之后才会知道。
这一路上起初还算平静,可是走到一半的时候,至于是不是一半,我也不知道,这是宋说的。这里的地形只有他一个人知道,我和十三都是第一次来,所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自然十三是不信任他的,但这种不信任他也并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十三还是很藏得住事情的一个人的。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总之在宋说的这一半的路程之中的时候,我们遇见了一口棺材。
这里棺材成千上万,都可以是一个棺材博物馆了,可是我们看见的这一口却不同,这里的石架子上的都是黑色的木棺,可是我们在通道之中看见的这口棺材却是青铜的。
是的,就是铜的,虽然比周围的棺材大了整整一圈,但它的确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异类。
所以毫无疑问地它将我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注意到棺身上的铜锈,说明这口铜棺也有一些年头了。而且我在铜棺的棺身上发现了许多划痕,都是新鲜的,似乎是被尖锐的物体给划伤的。
但我们观察了一遍周遭,根本没有发现其它的东西,所以对这口莫名其妙出现在这里的铜棺感到奇怪起来。但是如何奇怪,有一点却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棺身上的划痕还是新的,也就是说就在不久之前,有人动过它。
因为从这些划痕的痕迹上来看,我不认为这是它在翻滚的时候划伤的,反倒让我看起来像是有人用坚硬的物体弄上去的,至于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那就有待考究了。
发现这口铜棺之后,我不自觉地看了一眼宋,却无意间发现了他眼神的波动,那种感觉看着很怪,就好像宋见过这一口铜棺,但是现在却极力想与它撇开关系一样。
当然宋的这个表情转瞬即逝,我也不确定自己究竟有没有看清楚,而且这种感觉太微妙,让我觉得刚刚一闪而逝的画面就像是一个幻象一样。
我站在铜棺一尺外,并不敢贸然接近,这是长年下地的一种警觉,因为古老的棺材里面通常都有置人于死地的东西,更何况是这样来历不明的棺材。
我本来期待宋能说一些什么,我也好从他的话里面听出个什么端倪来,可是宋却什么也没说,这让我很迷惑,因为我不确定他究竟是真的不知道这口铜棺还是在刻意回避它。
这时候我倒听见了十三的声音:“我们打开看看。”
我也正有这个想法,而还不等我回答十三,宋已经说道:“我们没有工具,又如何能打开一口密闭的铜棺,更何况还可能是一口被铜水浇死的铜棺。”
十三虽然恨极了宋,但是他却也没有针锋相对地顶回去,他只是说:“何远是开棺能手,再难开的棺木到了他手上都是小菜一碟。”
十三说的并不是实话,我觉得他这是在忽悠宋,如果这真是一口被铜水浇死的铜棺,那我也是拿它没有半点办法的,所以我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回答十三。
十三则走到铜棺之前,我只见他朝我们诡异地一笑,然后就像变戏法一样竟然一把将铜棺的棺盖推开了一个口子。
我惊讶地看着他,问道:“十三,你是如何做到的?”
十三则一脸得意的笑容,他说:“很简单,这口铜棺已经被打开过了。”
说着他弯下身子去推铜棺的棺盖,只听金属与金属摩擦的声音,然后“哐啷”一声脆响,铜棺的棺盖已经被推落在了地上。
而整口铜棺里则是一片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当然什么也没有发生。
我将打着的矿灯照向铜棺里面,可是里面什么也没有。
我说:“是空的。”
我听见宋说:“也许里面的尸体已经起尸,否则棺盖也不会是被打开着的。”
我觉得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但我还是拿着照明灯在整个棺身上照了一圈,特别是这些划痕,这些痕迹离棺盖很近,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这些划痕会不会是撬开棺盖时候留下来的?
而就在我仔细地观察着这些划痕的时候我却在铜棺上发现了一点殷红,我于是伸手用手指摸了摸,还没有有全干,竟然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