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到天亮,兴伟起来后我也睁开眼。
我问:“昨晚睡的怎么样?”
“还行,早就醒了一直没起来,你睡的还可以吧?”
“一晚上没睡,睡不着。”
“那你再睡会儿,现在还早。”
“不了,咱去吃早餐吧?我知道一家店,每次经过我都要来这喝一碗。”
“行,走吧。”
我们洗漱过后就离开酒店朝早餐店走去,此时天刚微亮,路上行人和车辆还比较少,我在前面带路,当走到一个拐角经过一段平坦的坡路时,兴伟脚下一滑就仰身的摔倒在地上,我赶紧上前扶起他。他说:“没事,没事!”看看摔倒的地方,有些尴尬的冲我笑笑。
一丝愧疚偷上心头:我为什么要带着他走这么不好走的路啊?人行道就在眼前我却要走这儿?哎,是不是跟我走的近的都要倒霉?再往后走他似乎是带着我走,到早餐店,他只点了一碗汤,我点了一碗汤几根油条。他简单的吃了几口就坐在那里看着我吃,说:“你慢慢吃,不够了再要点。”我说:“够了,够了。”
吃完我们回到酒店房间,打开电视看着。
过了一会儿兴伟说:“你现在身体怎么样?”
“还行,就是一直吃药整天觉得没劲,不吃药又觉得头晕,睡不着觉。”
“那你后面有什么打算?有计划找什么工作吗?”
“没什么计划,过完年找找看吧,我觉得不能老在家待着了,话都不太会说了。”
其实我内心一直在期待着兴伟说要不你和我去东北吧。但他没说,那肯定有他的原因,如果我可以去他肯定会让我去。自然,我也没有提。在临都的那些类似幻觉的话我也没有说出来。自己想想就觉得无法出口,那算怎么回事呢?
“也好,别老把自己憋在家里,不管什么活先去干着。你父亲你俩的关系怎么样?”
“还那样,偶尔去看看他。被他骂骂。但是我真不想去。”
“父子之间能有什么,该去看还得去看啊,不想去就少去点。”
“我觉得他恨我,每次说的话似乎都要把我打入十八层地狱,我都要痛苦好几天,那几天我觉得整个天都是灰的。但是我不怪他。不管怎么说那是我的父亲。”
“嗯,那个女的还和他在一起吗?”
“在,前一段因为钱的事走了,过了一段又回来了,我听亲戚说给她钱了。”
“在就在吧,那是你爸的事谁能管的着,你照顾好自己,照顾好孩子和家里。以前的事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最近这两年大家都在想办法帮你,你不是一个人。”
温热的泪水汇集在眼角,我觉得心里面一股股暖流淌过,孤独的世界多了许多颜色,我想只要我不放弃自己,就没有人会放弃我。我应该好好的活着,不辜负这么多人的付出。
我说:“大恩不言谢,没有你们也许我就不存在在这世上了。”
“说这个就显的外气了,只要你能尽快的好起来,比什么都强。”
我觉得一阵头晕,闭上眼躺在床上。兴伟坐在那里看着电视,过了一会儿兴伟接起电话,张超已经到了楼下叫我们下去。
张超接着我们开车到了小青山公园,这里是我们上学时经常会来的地方,在这里锻炼,聚会和玩耍。我们在这里留下了青葱岁月,撒下了年轻的记忆。
一路上张超和兴伟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发晕,似乎要裂开一样。兴伟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等我一下。我已经记不起来在这里我曾经留下了什么,如今走在公园里只觉得一切都是陌生,人,事,物。我一点也不向往从前,从前就像破旧的笔记本,潦草的写着被肆意挥霍的青春和懵懂无知的错别字。
那种电流穿身的感觉又出现了,冷,酥,麻,牵动着神经一条条的紧绷起来。那些更加阴冷的地方就像一股涡流,吸引着我往那里走去。突然听到喊声:“少阳,你干什么?”,我抬起身看到兴伟和张超向我走来,此时我正在几棵松树中间寻找着什么。
我说:“我觉得这树下面有东西。”
“这公园里能有什么东西?快走。”说完拉着我走上了小路。
张超说:“要不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兴伟说:“那走吧,回去。”
我跟着他们一起上了车,张超说:“走吧,找个地方吃午饭。”
兴伟看看我说:“不用了,回去吧,刚才家里人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