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江小姐,你问这些做什么?”北宫玄琛突然反应过来她似乎问得太多了。
“孟将军,你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意吗?”见四下无人,江倚柔忍不住道了出来。
“江小姐,你这又是什么意思?”北宫玄琛呆愣。
“孟将军,自你第一次在长安街头救下我的性命之后,我便属意与你,难道我江倚柔有丝毫比不上孟浅夕么?”江倚柔知道,有些话再不说晚了。
“江小姐,你怎么可以如此?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啊!”北宫玄琛知道江倚柔对自己有好感,可是他想不到江倚柔感冒天下之大不韪对自己吐露心迹。
“那又如何?我可以不要这太子妃的虚名,只要你带我离开!你带我离开,可好?我们一起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恩恩爱爱,相敬如宾地生活下去!”江倚柔的眼角有了泪,上前去拉住北宫玄琛的袖子,她不想做笼中鸟,只盼有人能解救她。
北宫玄琛松开袖子,义正言辞地说道:“江小姐,请自重!”
“为什么?我也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江倚柔无比地失落,泪眼连连地反问他。
“不!你没有!就凭你姓江!你叫江倚柔!”北宫玄琛低首看着她,她为什么会如此执迷不悟,身为江家唯一的小姐,竟然还想要选择的机会?这不是贻笑大方吗?
“孟将军,我……”
“江小姐,我果真是看错你了!”孟浅夕一直潜伏在暗处,看着江倚柔声泪俱下的画面,她按捺不住了,终于走了出来。
“孟浅夕!”江倚柔骇了一跳,她完全料不到孟浅夕也会在这里。
“你是未来的太子妃,可是你竟然喜欢别的男人?”孟浅夕的嘴角挑着一丝嘲讽的笑意。
“关你何事?”江倚柔还是一副骄傲的模样,怔怔地看着孟浅夕。
孟浅夕走到她跟前,她比江倚柔高处了小半个头,此时她低着眼看着江倚柔道:“是,你喜欢别人不关我的事,你只需要自己清楚就好了!但是你对我做的那些事,我今日可得跟你算清楚!”
江倚柔心虚,哆哆嗦嗦地反问道:“我对你做了什么事?”
“当初,天牢之外,明明就是你要杀我,不是吗?是你对吉安下的令,不是吗?”孟浅夕统统道出。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好心好意去救你,你竟然血口喷人!”江倚柔当然是打死不承认。
孟浅夕直直看着她的眼,厉声道:“我已经去问过狱卒了,是你!就是你!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要置我于死地?”
“不是!你不要无赖我!”江倚柔眼神闪躲。
“是不是你干的?”北宫玄琛捏起江倚柔的手骨,恨恨地问道:“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让人去杀浅夕?是你?”
“好痛……”江倚柔痛呼:“孟将军,你放手,你捏疼我了,一切不是你们想得那样,你不要听她胡说!”
“我只问你,是或不是?”北宫玄琛紧紧握住她不放,为什么他一心认为又可人又胆小的江倚柔,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她还是当时那个躲在自己怀里说着怕黑的江倚柔吗?
时光跑得太快,什么都不留下了。
江倚柔看着那双冷幽的蓝眼,只觉得他的眼睛往外冒着滚滚的冷气,她想开口说“不是”,可是不知为什么,一开口竟然变成了:“是!”
“贱人!”北宫玄琛猛地松开她的手,江倚柔重心不稳,狠狠地摔到了地上。
江倚柔,将他童年里的最后一丝美好也彻底的打破,从此之后,他连那一丁点的竹马情分都不用再顾忌了。
江倚柔整个人倒在地上,膝盖处是巨大的疼痛,孟浅夕蹲在她跟前,眼里没有一丝怜悯,又问:“几天之前,我在成家村口遇刺,是你派的人吗?那些人见你哥哥来了之后就走了,是不是你派去的人?”
“我……”江倚柔的声音在打抖。
“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你的一句‘杀人偿命,你说呢?’,让我最好的朋友为了救我万箭穿心,他死在我眼前,从我的马背上掉下去,无数个梦里我都会梦到他满身是血的模样,你知道我有多难过吗?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孟浅夕有些失控,摇着江倚柔的肩膀问个不停。
“我就是恨你!恨你!”江倚柔也歇斯底里起来:“这个世上有我江倚柔就够了,为什么还要有你孟浅夕?为什么你不穿着你的僧衣在庵堂里好好诵经念佛?为什么要跑到外面来?为什么要让别人都看到你,让你跟我做对比?你有什么资格?为什么你能拥有孟狂?为什么?为什么?”
“江倚柔,你的世界里只有脸蛋?只有男人吗?”孟浅夕突然觉得无比的可笑,“你是不是在深宅里面生活得太久了,让你的人生除了长相和男人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