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柳把酒放在桌几上,看着江晏插的花束,夸赞道,“主君这花修剪得真漂亮,瞧着真精神。”
木鸢也附和道,“是啊,主君一向精通花道,不像奴侍们这般笨拙。若是奴侍来配,恐怕都想不到还可以用梅花搭配山花,这红里一抹黄,华贵典雅,真是独特。”
江晏在这一声声夸赞中逐渐迷失。
本欲收工的他又拿起一束君子兰,“花之一道,确实难度颇深,不过你二人见我插的花,也可以适当学着些。”
说罢,他把那束君子兰插进红橙黄绿的花堆里,自我感觉甚美。
“瞧,这配色重点便是要百花齐放、浓艳亮丽。”
“主君讲得真好。”
“奴侍们都记下了,主君再试试别的?”
绿映站在江晏身后,看着一本正经的讲授花道的江晏,又看了眼一脸严肃,认真聆听的溪柳和木鸢,微微垂下头。
很努力的抠着手指忍笑。
救命啊。
他这会儿要是真的笑出声,会不会被主君罚去做洗脚侍啊。
皇宫内。
丝竹声不绝于耳。
李元贞坐在上首,旁边坐着君后,皇贵君、侍君则依次落座下首。
顾凉跟着顾真坐在了最远的角落,默默的忍受着寒风刺骨,也压根儿听不见上边贵人说话。
桌上先放的都是冷膳,本来天就冷,看着实在没什么食欲。
等贵人们都到场,奴侍才抬了热膳过来,比之前那几碟冷膳看着好吃多了。
顾凉夹了一筷,尝了尝,只能说中看不中用。
顾真是头一次参加这种宫宴,此刻两手置于膝上,正襟危坐,不苟言笑。
陛下还没转宴,余光瞥见那逆女就先开吃起来了,眼皮子一抽。
严肃的表情立马破功。
“逆……女儿啊,你就这般饿么?”
“母亲放心,此处隐蔽,无人能看见。”
她跟顾真这位置非常巧妙,是绝佳的摸鱼席位,离女皇她们那几桌两百米开外,比冷宫还冷宫。
哪怕是5。0的视力也绝对看不清动作。
是以,顾凉也夹了一筷到顾真盘里,母慈女孝道,“母亲,女儿为您试过了,这道膳不错。”
顾真气急,“……你!”
自己吃也就罢了,还要拖她老子娘下水!
逆女!
但都进了她的碗里了,总不能还放回去。
顾真左顾右盼了下,见无人注意,偷偷夹了菜递进嘴里,中肯的点评道,“确实不错。”
不一会儿,那盘膳食就见了底。
正在此时,就听见近侍朗声道,“北燕来使,北燕王子呼延崇、北燕国师濮阳遥觐见。”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俩人都穿着胡服,带着毡帽,有别于大乾的文弱书生形象,北燕以体格健壮为美。
即便是三皇子呼延崇,也是身材高挑匀称的健美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