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独自坐在门口,如雪长发轻盈落地,呆呆地盯着枫木地板,一直怅惘回味心间。
她咬紧牙关,闭上沉重的双眼,一个男人的身影出现在她的面前,那就是她的父亲。她之所以对男人充满警戒,正是因为那是歌抛弃小诗和她妈妈的男人。
“嗤——男人。。。。。。才不需要。”这是顽强少女心中的执念,而真正让她破防的是席老师今天就要走了。
此刻的少女不想说话,她是一个善于伪装的人,她渴望生活安定,一切都能永恒地进行。
或许她喜欢这种不变的安逸。
可是她的母亲要离开她了,仅仅只是工作的原因?
她不明白,一直陪伴在她身边的母亲为什么突然和她说要走了?
斐甄诗很难想明白,她只会胡思乱想。
是哪个男人把妈妈勾走了?
还是妈妈这次离开是要和爸爸离婚?
又或者是妈妈患了重病?
这几天她其实一直在想这些事,因此她对何思冲的委托根本无暇顾及。而想和我在她争吵,也是想要吸引她的注意,能在妈妈离开前展现一下自己的任性。
可没想到我是一个很容易说服的人(只是被钱说服,更多时候我依然坚持自己的原则),瞬间臣服于金钱,没能按照她的预期和她吵一架。
潸然泪下、无声无息。小诗下意识拭泪,她自己也未曾想过——自己离开了母亲,会成为什么样子。
“你好歹教教我,该怎么适应这里的生活啊……”
斐甄诗的眼神冷冽,冷冽中带着决绝,而这份决绝中,又有泪花闪动,像一颗暗处安放的黑宝石———正是闪动的光,证明着它的存在。
那光来自爱恨交织的矛盾体,来自无忧无虑工作室的小角落,来自这名少女倔强的双眼。
窗户半开着,风吹动了窗台的花,吹过她的裙摆,以及雪白长发。她的身心如同涟漪在水面绽开那般,寂静、深邃且忧伤。
我没有多管闲事,当我握住把手的时候,发现一个有形的力将其死死“焊住”。
门后面是那位白发少女的手仅仅握住门把手。
“喂!我知道,这扇门没有锁,是你握着把手。。。。。。好了,席老师走了,也不去看看吗?”
“要你管。。。。。。”
“呵,我们才认识几天?你那点心思我还不清楚?你这种情况文明一点叫做恋母,说的不好听就是妈宝。你是一辈子离不开妈妈了吗?”
“你闭嘴!”
我感受到把手有些松懈了,但我不着急把门打开。
我也靠在门上,或许这样我的声音可以传达到她的耳中。
“不管你这么想,你也要学会独立,看你平时挺要强的吗?”一种女中豪杰的样子。刚才你是故意挑起这样的话题吧。
“本来以为你是一个很固执的人。”
“我是很固执,但我这一生只对金钱和甜食屈服,这是你没料到的吧。”我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自嘲,这是洛轶让我怎么做的,他想安慰一下这个女孩。
“哈。”斐甄诗冷不丁地笑了一下,“还以为我已经了解你了。”
“就你不愿和别的男生交流的性格,还想了解我?”我和她斗一下嘴。
斐甄诗愣了一会。
半分钟过去了。
“喂,你不开门吗?好歹去找你妈一下。”
起身,我觉得她应该会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