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弟弟一脸憨厚朴实的热情,顾民不好再推辞,勉为其难来了个椰子,虽然小贩的手是那么的脏,可他擦擦吸管,还是忍着喝了一口。
法典又找了张相对干净的桌子让小民坐下,吩咐半夏陪着,忙啊,他得去找妈妈。
男孩小跑步子,正好迎上林珺从码头回来,问:“妈,找着了吗?”
“没有。”林珺摊手,她把港口都跑遍了,没有在运输中的集装箱,也没高岗。
为什么顾谨要求,一定要她带上法典,就是因为法典有双火眼金晴。
男孩扭头四顾,手指:“妈妈呀,你什么眼神儿啊,他明明就在那儿呀。”
在港口的大门口,有个戴草帽,穿汗衫的老渔民,林珺进出两趟,愣是没多看一眼。
却原来,向来穿西服打领带的高岗今天穿的是老汗衫,戴的是大草帽。
而就在这时,有两辆大卡车在高岗的指挥下,进港口去了。
林珺还不及喊,法典已经窜过去了:“高伯伯,你好啊。”
高岗回头见法典,也是一惊,但立刻笑了:“点点,你们怎么在这儿?”
林珺揽过蠢蠢欲动的儿了,说:“我家小民回来了,我们来陪小民吃个饭,你来干嘛的?”
已经找到人了嘛,她示意法典,赶紧去给顾谨打传呼。
高岗倒也不着急,反而掏出了大哥大,说:“林珺,你想给顾谨打传呼吧,来,用我的手机来打,快一点。”
法典愣住了,坦白说:“高伯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逃跑,我现在打了电话,我爸会让公安来抓你的,到时候你就跑不了了。”
高岗穿西服打领带时,有种嚣张和霸气,但汗衫儿一穿,就是一副憨厚朴实的老渔民形象。
他说:“不不,法典,伯伯在港口有几集装箱的鱼,因为没有及时运出去,馊掉了,伯伯现在要去清理馊鱼,让你爸来嘛,来帮伯伯清理一下馊鱼,我正好缺个帮手呢。”
啥,他是来清理馊鱼的?
法典心说怎么可能,男孩心直口快:“你明明就是怕公安抓,想逃命的。”
“怎么逃,坐船?”高岗说:“可我所有的船今天都出海了,这儿一艘都没有,没船我怎么逃,难道自己凫水跑?”
逃得要船,而大船要出海,得码头放行,要有单子,他手里没单子,也没船,甚至他连手下都没带,确实不是个想逃的样子。
林珺说:“你手下那么多人,清理馊鱼也不用你出手吧,走吧,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
他肯定是要干什么坏事,林珺猜不到,但可以先拖住他嘛。
这种混道的人,你直戳戳的拆穿他,万一他报复你呢?
高岗扫了一眼码头,此时两辆大卡车停在了不远处的,一只锈迹斑斑的集中箱前,从上面跳下几个人,正在远远看着他。
高岗闷了一会儿,问林珺:“你说你家小民回来了?”
林珺指了指观景台上:“在那儿吃东西呢。”
高岗一看,顿时说:“那上面的东西哪能吃,我去对面的大酒店,给孩子买点干净的,好吃的东西吧。”
林珺示意法典先回去,并说:“走吧,我陪你一起去。”
法典不肯回:“妈妈,咱们一起去吧。”
高岗不高兴了,说:“小子,你高伯伯好歹是东海市政协委员,社会名流,你还怕我吃了你妈不成,你先走,伯伯要跟你妈妈谈点私事!”
林珺示意法典:“放心吧,高伯伯是妈妈的同学,他不会把妈妈怎么样的。”
是顾谨让林珺来的,而公安方面为了收拾高村长,派出了专案组和武警,足见国家想要打击违法犯罪的决心,这时高岗要敢杀人越货,那就是不想活了。
先让法典回去吧,林珺倒要看看,他葫芦里要卖些什么药。
法典不愿意走,给林珺推了几把,这才走了。
而等他一走,高岗就收了脸上的笑,且一脸严肃了。
他开门见山:“林珺,既然你坚持,非要跟着我,行吧,今天的生意,我分你一半赚头,来吧,咱们来商量一下发财大计。”
林珺特别生气,一拳头就捶过去了:“高岗,你有没有想过,就是因为你违法犯罪,杀人放火,你儿子才会得肝癌的,那是你的报应,却报在孩子身上,你自己犯罪,杀人放火还不够,想拖我下水?”
高岗一听也急了:“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参于违法犯罪,我一直做的都是正当生意,违法时有,但犯罪不可能,我手上也没有沾过任何人的血,老子只赚钱,不杀人的。是这样的,五河村不是被剿了嘛,但高村长的钱不在五河村,为了方便逃跑,他把钱和护照分散藏在各个码头,地点只有他自己知道,而且全是硬通货,不是美金就是黄金,西口港就有一小部分,他现在即使没死,肯定也已经被抓了,他的钱不就无主了嘛,这样,钱,咱俩一起去拿,对半分,这事不会有任何人知道,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