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果再没上过线。
晚上的副本活动也没参加,气的会长在公会频道破口大骂。
程树护着胭脂果,跟会长对骂,愤而下线。
qq公会群里也炸锅了,大家七嘴八舌,有骂程树不仗义的,也有责备会长不该爆粗口,毕竟一起奋战那么久。
程树面对乱糟糟的信息,完全没有心思回应。
外面沙沙细雨,他对着电脑,发了半天呆,一次又一次地点开胭脂果的对话框,想要把那张照片再看一遍。
阳光灿烂,绿树草坪,远处的建筑物像是教学楼,这应该是在大学校园里。
树下的女孩笑容恬淡,眼睛仿佛会说话。
看着看着,程树眼睛湿润,鼻子发酸,他要下载下来,可点击却显示对方已经不是您的好友。
他愣了一下,尝试发消息,红色惊叹号。
胭脂果竟然把他拉黑了。
程树疯了似地拍打桌子床板,张开嘴大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从小就是这样,养父暴打他的时候,逼他咬着拖鞋,不允许出声,出一点声,就会打的更重。
这就导致程树有个毛病,情绪没有发泄口,他就像个即将爆炸的气球,针戳即破。
无声的呐喊,内耗比大声嚎哭要厉害的多。
程树没多久就累了,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居然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多。
他懵逼地坐在床上,回忆这几天的一切。
有件事令他匪夷所思。
纠缠他十多年的那个梦,竟然断了。
仔细回忆,好像是从最后一次和胭脂果聊天之后,就没再发梦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梦里感受亲情,现在唯一的渠道也断了,异常痛苦。
不过这一天也是他正式去劳务中介上班的日子。
虽说是个小中介,可那位大叔生意一直不错,比较稳定。
对于当时的程树来说,是个不错的机会。
至少,能让他在这大都市里暂时立足,度过实习期。
也能让他在这段时间里,完成自己的梦想——攒钱买相机。
没想到,刚到办公室,迎接他的居然是那个脸黑龅牙的女孩。
她长得很丑,头发好像水帘洞。
女孩叫王佳佳,原来是中介老板的侄女儿,也在这里打工,她们虽说不是羊城人,可全家族在羊城已经打拼了几十年,颇有基业。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女孩再丑,也有一双年轻水灵的眼睛。
大眼仿佛会说话,不断地冲程树放电。
程树心一惊,这是干啥?
他长这么大,只对一个女孩动过心,不过现在那颗心也已经变成冰冻的了。
胭脂果儿,梦里的母亲,两者这两天,不停地在他脑海里交叉。
现在面对这个丑女,他一点波动都没有。
平静地微笑,侧身进去。
“你好,我叫王佳佳!你是来见工的吧?其实叔叔说了,你来了直接分配你任务就行,来,我给你倒杯水,你桌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