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哐!”一声巨响,院子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王鹦鹉吓了一跳,采藻看到张阿铁吓得浑身一抖,她下意识的张开了嘴唇,采藻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张阿铁着王鹦鹉和范材这两个人,不知为何,气不打一处来。
还没有等采藻回过神来,张阿铁伸出他那粗糙的大手,朝着采藻的脸上捆了下去。紧接着张阿铁掐住了采藻的喉咙,他手上的力道逐渐加重,采藻的脸上已经变成一片青紫,可是张阿铁还是不肯放松:“快放开我!”采藻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严道育,你这个贱妇,你居然敢背着我找奸夫,今天我收拾完你,在收拾这个奸夫,和身边的这个小丫头”
王鹦鹉从来没看见过如此凶神恶的人,她下意识的躲在了范材的身后。
张阿铁的情绪异常的激动了起来,把采藻狠狠的踹在地上。
采藻的肚子一阵疼痛,她实在太清楚张阿铁,王鹦鹉和范材本来就是帮她的,她不想他们也和她一样,忙对王鹦鹉说道:“王小娘子,你们快走吧。”
看到这一幕范材的拳头紧紧的握着,都要攥出血来了,这个长的像采藻的妇人,可能就是采藻本人,被这么欺负,这要是以前,他非杀了张阿铁不可。他冷冷的看着张阿铁,眼神里散发着滔天的杀气。
范材对王鹦鹉说道:“鹦鹉别怕,你先扶严氏回屋休息,这里有我。”
起初范材还有半点迟疑,但是他猛地扬起一脚,狠狠的踢出,直接便将张阿铁给踢到一边。
张阿铁毕竟是个混混,论打架斗殴,他可是一把好手,可是他也没有想范材武功会这么的猛。
只是他刚才被范材一脚踹中,这会儿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位了,想要动一下,都要耗费九牛二虎之力。他虚弱的说了一句:“你算个什么东西,老子的家务事你都敢管,男人打妻子,天经地义,老子今天就要杀了你。”张阿铁努力了半天,终于是抬起头来,他张了张嘴巴,刚想要开口,随即一口血水喷。。。
范材走到张阿铁身边蹲下揪住张阿铁的衣领怒道:“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你却如此狠心,居然把你的骨肉踹掉。”
张阿铁也有些震惊,他压着嗓音冷喝:“你在胡说什么,小玉她?”
“你这种建康城中的渣滓,也只配去建康狱做苦力,你现在给我一五一十的说,你妻子到底是哪里人,到底是不是吴兴人,还是你欺骗她。”
张阿铁看着范材,生怕范材掐死他,说道:“小玉她确实是我买的,但是买来当妻子,可不算什么。”
“还在这里油嘴滑舌,你是想死吗”范材死死掐住张阿铁的脖子,“你若再给我耍一些心思,我让你现在就去见阎王。”
张阿铁咳嗽了半天,才喘过气来,他挣扎了半天,才说道:“好汉饶命,我说,我说,其实小玉是从临近一个姓严的牙婆那里买来的,那个牙婆是吴兴人,具小玉是哪里人,她叫什么名字,我也不清楚,只是小玉被我买回来时,她的额头貌似受过猛烈的撞击,以前的事情什么都记不得了,严道育这个名字是我给他起的。”
“那个姓严的牙婆在哪,现在带我去”范材的脸色有些难看,也许越接近真相,他就越害怕。
张阿铁也没遇到像范材一样武功高强的人,他疼疼歪歪的喊道:“严牙婆人在建康城西市起风亭附近,专门给建康城的达官贵人介绍舞姬,乐姬,小妾的,严牙婆和我说小玉人虽然漂亮,但是看样子呆呆的,建康城的贵人和郎主们不会喜欢的,才低价卖给我的,就算你武功再高强,你去了也是打不过严牙婆手下的,何况严牙婆有贵人罩着,你惹的起吗?”
范材看着在地上打滚的张阿铁说道:“拐卖人口按照大宋的律法本就是死罪,我这也是替天行道。”
张阿铁看着范材一脸正经的样子,也觉得他疯了,跟范材说:“还天行道,大宋的法律都是规定咱们庶人百姓的,你知道起风亭是谁的地盘吗,那可是主上的外甥徐大人的地盘,要惹怒了徐大人,估计就不是在建康狱呆几年了,你要是不嫌命长,要去你自己去告官。”
范材看看王鹦鹉和严道育,想想严道育现在小产了,而王鹦鹉又是个弱女子,不会武功,万一留着张阿铁,确实是个危险,他看了一眼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张阿铁。
想到自己本身就是个钦犯,朝廷不来找他,是以为他死了,如果再不低调,那么死的不仅仅是自己了,而且还有王家父女。
范材恶狠狠的说道:“你虽然罪大恶极,但是有句话,你说的没错,我只是个庶人百姓,惹不起朝廷中那些达官贵人,反正你的妻子也是你从牙婆手里买来的,本就犯了王法,不过向你这种建康的渣滓,天天打女人,本身就不配为男人,现在我就要带你的妻子去吴兴,对了,今天本郎君心情好,饶你一条狗命,还有我早就知道你这些见不到人的勾当,你最好给我夹着尾巴做人。”
范材进了屋子,看见王鹦鹉正在给严道育擦脸,忙对王鹦鹉说道:“鹦鹉,你替严氏收拾一下衣物。”
范材看着小产的严道育,心生出一阵怜悯,既然自己不能用武力扫平起风亭,也要想办法尽快的了解严道育的身世。
就这样范材背着昏迷的严道育,和王鹦鹉去了妙音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