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急召来的:生离开后,罗莎丽娅立刻从套间的客厅椅子上跳了起来,奔回自己的房间句“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差点连同房门一起摔到了紧跟着她的嬷嬷的脸上,圣殿骑士们在公主的套间之外就止步了—他们有自己的住处虽然距离也不是很远。
两个嬷嬷望着紧闭的门叹了一口气,不约而同地划了一个十字其中一个较为年长的道:“我应该自鞭次,因为我竟然在恼怒。”而另外一个以谦卑的态度表示赞同且认为自己也需要这样做,不过她认为应该做餐前的祷告了,不然就赶不上用晚餐,不管怎么说,错乱的作息时间也是圣哲所不喜的,而且她们还有着圣哲所交付给自己的任务呢。
王对罗莎丽娅的态度事实上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刻薄无情,为罗莎丽娅准备的套间永远会附带一个小祈祷室,不大,里面的装饰不多,除了精美的神龛与圣像,一个中古时期的吊灯被固定在褐色与金色的天花板上面,取代了灯油的灯管散着柔和的人工日光,墙壁上只有一个很高的圆窗,镶嵌着彩色的玻璃,地面则是硬木的拼花地板,最好的地方是只要门一关紧(不是锁住),外面什么声音都传不进来——平时嬷嬷们会将门留道缝隙,以防罗莎丽娅有什么事情,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她们之中的一个随手将门关紧了,大概是想要在寂静的环境中好好地祈祷一番来为自己身体里还属于人类的那部分赎罪。
罗莎娅想要大哭,但涂抹了药膏变得有点紧绷绷的皮肤提醒了她,那只是些小小的划伤——那个幽默感过强的大夫竟然还感叹圣殿骑士将他强行绑架来的速度足够快,不然的话……在所有人都悬起了心之后,他才慢条斯理地说道:“如果他们的速度不是那么快的话……我想,在我赶来之前,您的伤势就已经痊愈了……”
这个无耻的庸医!——(敬请公主殿下,生的医术再高明,也是看不出一个曾经的西撒丁暴徒,现在的死灵骑士所作的手脚的……)
罗莎丽娅想要尖叫,想要诅咒,但一切都结束在时断时续的痛苦中——最可怕的就在这里,并不强烈的痛楚会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就好像被人蒙上了眼睛后又被胡乱殴打一样——她在痛苦消失的间隙中勉强挪到梳妆台前拉开所有的抽屉翻找,还有被褥与床头柜,椅垫,甚至地毯下面……她想要寻找那个镇静剂,可以解决她所有烦恼,让她来到天堂的镇静剂——安托总有办法将药物送到她的手里。
又一波毫无预兆的痛苦袭击了她,她倒在地毯上,四肢好像被撕裂了一样的痛……
一双有力的手把她从地上抓了起来,并且试图将她弄到长榻上去,痛苦中的罗莎丽娅在感觉到一个人正在试图弄开自己的嘴巴时,像鳄鱼那样无比敏捷地咬住了那只手——她只是为了转移自己的痛苦,但对方显然不怎么好受,在一声含糊的咒骂后,那只手反而更加用力地撑开她的嘴巴,带着特殊香气的冰冷液体从缝隙间灌了进来。
罗莎丽娅料想的没错,安托提供的镇静剂确实有着解除痛苦的妙用,她的牙齿很快松开了。
如获新生。
那双蓝色的眼睛再次睁开,视野中的东西从模糊变得清晰,她认出这个半跪在长榻边的年轻男子正是安托——罗莎丽娅松了一口气,他皱着眉头,想必正是在为她担忧。
公主抿了抿嘴唇,按了按自己的喉咙,尝试着让自己有点麻的声带不再那么迟钝,即便如此,冲出嘴唇的与其说是声音不如说是气流,很低,很轻,几乎听不见。
“带我走。”她坚决地说道:“带我走,安托,让我成为你的妻子。”
女神的慈悲第五小节工具
莎丽娅的请求或说是命令让安托吃了一惊——他不到这种情况会发生,事实上,这也是他的目的,但他完全没想到会这样快而且直接——他的惊讶让罗莎丽娅感到羞惭与恼怒。
她抓住了安托的手,厉声喊道:“愿圣哲宽恕你……你在想些什么啊,我只是希望藉由您的名字来躲避恶魔所降在我身上的灾祸罢了——”她急切地说道:“你明白吗?不是那种凡俗的,卑微的情感与……**……嗯……我是说,就像是曾经的圣阿丽克斯(注释1)所得到的那样,‘圣哲派一位天使在我身旁,保护我的童贞。’……如果您真的如您所自称的那样虔诚的话,您一定能够明白我的意思。”
罗莎丽娅的话说得是断断续续,颠颠倒倒,但并不妨碍安托懂得她想要表述的意思,他低下头,将鄙夷与厌恶的眼神藏在手掌的阴影里:“当然。”他低沉的说道:“我当然明白,如果您决意成为圣阿丽克斯的话,那么我也不介意成为华勒廉(注释1),我必将尊重并且捍卫您的童贞意愿。”
药物开始生效,抑是激动中的大脑中所分泌出的安多+所致,罗莎丽娅忘乎所以抓住了安托的手:“那么说……你愿意,你愿意发誓?与我共度守贞的生活,热心恭敬圣哲?”
“义不容辞。
”安托干巴巴地回答道也不需要在这个时候表示什么热忱,免得把这条已经入网的小鱼吓得不顾一切的逃离——他不得不对阿涅利首相表示钦佩,在最初听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安托觉得并不是什么很难办到的事情,等他与罗莎丽娅接触了之后,他才发现要让一个妄尊自大的小女孩倾心于自己或者任何一个别的什么人有多不可能——她被那些圣殿骑士与漠漠们捧得太高了,而且之后的圣迹更是让她坚定不移地相信是一个活着的圣女,一个如同天使一样的存在,纯洁无瑕,高贵无比——像一尊大理石雕像般的蠢货又如何会正视足底下的蝼蚁?即便她根本离不开自己的药物,以及“宽慰”——和她一起诅咒撒丁的女王与王储倒是蛮令人开心的事情——可这并不代表罗莎丽娅就把自己摆在了和她同等的地位上……如果使用一些手段或者稍稍表露出一点自己的意图,尊贵高尚的公主殿下一定会感觉受到了侮辱而勃然大怒歇斯底里地大发作一场——鉴于她从来没有什么自控力与远见。。
阿涅利首相授意有关部门将他调离的时候,安托以为可敬的首相大人也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希望了,没想到……这只是个时机掌握得足够巧妙的中场暂停而已。一个故意泄露的消息点若有若无的纵容——成功地把这只可怜的小老鼠吓得自己跑进了预备好的笼子里——而且还怀着一定的感激与信任。
唯一的问题是,那些被首相大人的意见与情报误导,以为女王、王储甚至罗莎丽娅均是乐见此事的卡洛斯派贵族们在发现自己成为别人的工具时,一定会感觉很不好的——希望他们的报复不要过于猛烈。
安托强行压下心中的担忧在想些什么呢?安托,他对自己说,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人?你也不过是他的工具罢了——高级一点的工具,一个连父亲的姓氏也没有权利继承的私生子。
一种难以控制的憎恶从他的思想深处翻滚了出来——他出生在东撒丁,但他的母亲是西撒丁人,他的父亲涅利首相也是一个西撒丁人,虽然后者已经被东撒丁的阴冷氛围成功地培养成一个真正冷酷无情的政客安托身上,依然流动着属于西撒丁人的纯正血液固然会在黑暗的争斗中挑选并且布置陷阱,玩弄一些诡计必要的话也不介意伤害几个无辜的女人和孩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喜欢浸泡在无穷无尽的阴谋、倾轧、造谣、诽谤……总之你所能想到的任何一种让人不安的东西里。
取代别人地身份。冒领他人地功勋。享用不属于自己地荣耀。扮演一个傻乎乎地骑士。以及一个正直谦和地政坛新秀——他最新地一个角色。这一点都不难。却令他疲惫不堪。与之同比例增长地是那份不可遏制地抗拒——这种心情甚至让他不想按照阿涅利地命令行事……三角海域基地地毒品生意早该结束了。一直拖延至今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虽然阿涅利地警告是正确地。煦德里埃里。新地西撒丁王
收紧早已掌握在手里地渔网纲索了——安托并不慎。确认自己没有在和那些唯利是图。目光短浅地小家族打交道时留下任何可以掌握地证据。那个位于三角海域边缘地岛屿早在一个小小地提案下成为了半军事化地特种部队训练基地。毒品获得地利润也有一部分注入了特种部队地储备资金中——除非撒丁政府下定决心干掉小半个北海特种部队地军官。否则地话决无可能查到他地身上。
不过那里确实应该结束了。安托想——他回过神来。罗莎丽娅已经精疲力竭地在他身前地长榻上睡着了。这个在清醒地时候只会让人皱眉与回避地少女在睡着地时候倒是很有点贞女地感觉。原本整齐地盘发被她自己在刚才地茫然与混乱中扯乱。蓬松地金发披泄到肩膀与长榻地靠枕上。皮肤白地几乎可以说是半透明。尖尖地下巴。细巧地眉毛。精致地五官。最重要地是心智微弱。没有脑子。如果不是同样地缺乏理智。也是一个男人们愿意娶地女人。他可以带着她出席宴会。或者在蕾。交响乐、画展以及其他地一些高雅场合炫耀一番。不需要地时候就可以扔她自己在房间里。自己干自己地事儿去。
据安托地了解。罗莎丽娅并不是天生地弱智或者精神疾病者。她应该是聪慧地。如果那些人没有像培养一颗不见光地豆芽菜那样培养她地话。
她之前所处地地方不是修道院就是类似于修道院地女子寄宿学校。接触地不是嬷嬷就是圣殿骑士。听到地不是空洞地赞美就是苛刻地指责。前者一般是针对她地血统。而后者一般是针对她地行为。他们自相矛盾地要她显得凛然不可侵犯。又要她俯首帖耳。惟命是从——简单地生活环境。单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