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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esp;&esp;林老实往凳子上重重一坐，皱着眉头，半天不说话。

&esp;&esp;白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色，想再问一遍，又怕惹恼了他，她只能不安地等着他的回答。

&esp;&esp;林桐月和杏月也在静静地等着。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林老实打了一个长长地唉声，“今天马神婆来了，她算了算，说咱家这回生病一是因为跟咱家的一个人八字相冲，二是因为她这几天总做梦梦见死去的爷奶，二老骂她不尽心，说林家的香火不旺，她又惊又吓，才有了这场病。马神婆还说，只要送走了小五，咱下胎说不定就能生个小子。”

&esp;&esp;白氏一听脸色立即变得煞白，杏月也是一脸惨淡。

&esp;&esp;桐月面带冷笑，可真会找借口。

&esp;&esp;林老实看了看白氏，眼中极为稀有的现出一丝愧疚：“我知道你不舍得，我也不舍得啊。可是这是没办法的事。”

&esp;&esp;白氏身子微颤，咬着唇问道：“你说吧，到底要怎样？”

&esp;&esp;林老实挠挠头，“咱娘说，先把荷月给马神婆养着，马神婆路子广，让她帮着打听，谁家缺女娃，就送给谁家养。要是遇上个殷实人家，可不比跟着咱们吃糠咽菜地强多了。”

&esp;&esp;白氏眼带泪光，抬起头问道：“你已经答应了？”

&esp;&esp;林老实以沉默回答，答案显而易见。

&esp;&esp;“老天呐……”白氏身子一软，放声痛哭起来。

&esp;&esp;杏月一边擦泪一边求情：“爹，荷月养那么大，你咋说送走就送走呢。”

&esp;&esp;母女俩一起哭着求情，林老实好声地安抚他们，耐心地解释，但就是不答应她们的求情。

&esp;&esp;时间一长，他的耐心也用完了。把脸一沉，指着白氏厉声道：“你哭哭就知道哭。你以为我愿意这样，还不是你不争气。”

&esp;&esp;白氏的哭声弱了下去，从大哭变成了啜泣。

&esp;&esp;林桐月早就对这个对外软弱对内凶狠、愚昧而又残忍的林老实忍无可忍了。

&esp;&esp;马神婆就是当初给叶氏那个残忍建议的人，荷月到她手里还能活吗？林老实会不知道马神婆的为人？他知道了也不怎么在乎？

&esp;&esp;这样的人也醒当爹！

&esp;&esp;一股怒火，在她胸中熊熊燃烧着，很快就要喷薄而出。

&esp;&esp;☆、发飚

&esp;&esp;林老实冲白氏和杏月发完火，一转脸正对上三女儿那双喷着怒火的眼睛。

&esp;&esp;他先是一怔，不禁揉揉眼睛，再定眼一看，还是那样。

&esp;&esp;林老实接着便大怒，这丫头片子竟敢用这种目光看他。

&esp;&esp;他劈手就去打桐月，桐月早有准备，灵巧地一偏头，躲到一边，冷笑着说道：“你除了冲我们几个发火外，你还能干什么？你怎么不去冲那些嘲笑你挤兑你的人发火？你怎么不敢冲你老娘发火？”

&esp;&esp;林老实一脸惊骇，他大叫道：“反了反了，简直要反了。你敢这样对你老子说话！”

&esp;&esp;桐月口不停顿地说道：“有你这样的老子吗？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你还成什么亲生什么子。”

&esp;&esp;林老实简直是气疯了，他到处找趁手的东西好打人。

&esp;&esp;白氏和杏月也是一脸惊骇，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esp;&esp;白氏一边制止林桐月：“你少说两句行不行？”一边向林老实求情：“她爹，小五一直是桐月带着，她是舍不得呀，你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esp;&esp;杏月也带着哭腔求情：“爹，三妹前些日子生了大病你忘了吗？”

&esp;&esp;林老实手里已经摸着了一根门拴。白氏和杏月两人死死地扑上去拦住他。

&esp;&esp;屋里乱成一团，荷月也被吵醒了。她吓得哇哇大哭。她的哭声引起了左邻右舍的注意，很快就有人站在篱笆墙外问白氏怎么了。白氏一边答应一边去开篱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