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植真的每天都去骨科病房的护士室报道,李乐桐在心里同情程植,最懦弱的也是最勇敢的,他关心许和薇,却不敢和她说一句话。
许和薇真嫁了程植,一定会很幸福的。可惜,她走错了路。为钱嫁给一个人,可能幸福吗?不知道许和薇自己是怎么想的。
长假的最后一天是中秋节,李乐桐让程植出来吃饭,程植不肯。李乐桐说:“过分了啊。你沉浸其中怡然自乐,干嘛老要我去探望你?”
程植一哀求的口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你就体谅一下吧。”
李乐桐叹气,“程植,不是我说你,你现在这么这,算怎么回事?你图的什么?”
程植的叹气声更大,“这么说吧,你说的我全都知道,可我还能怎么办?”
“……”
“许和薇有出院的时候,我就是在这儿等她出院,这都不行吗?也许这一辈子,就这么个时候了。”程植的话,差点没把李乐桐的泪给说出来了。
“程植,你真窝囊。你就应该冲上去问一问许和薇,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为什么当时非要嫁给有钱人。她……”
“唉。”程植一声叹气,阻断了李乐桐的一切话。
人都一样,碰上别人的事,就如诸葛孔明投胎转世。一到自己的事情了,东南西北都搅不清。
他的电话从昨晚就开始响,她一直没接。今天中午还在想,她也没接。她不想接。她没有程植的勇气,但她比程植有决断。
中秋节,街上的人不多,医院的人更少,好像许多病人都被接回去过节了。李乐桐来到程植的病房,程植笑嘻嘻的说:“乐桐,麻烦你了。”
李乐桐瞪了他一眼,“我如果真是你女朋友,早就被气死了。”
程植依然笑,“你别说这种让我伤心的话。我正在考虑娶你呢,你是三从四德的模范,没有比你更适合我的了。”
李乐桐卒了他一口。
程植问:“师兄呢?”
李乐桐斜他一眼,“你很想他?”
程植继续笑嘻嘻地说:“是啊。韩师兄自称要我离你远点儿,否则就对我怎么样怎么样的,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李乐桐指着程植,“你不许笑话他!”
程植收了笑,认真地说:“乐桐,你还是很在乎的,对吧?其实你今天没必要来。真的,我在这里就是陪许和薇,你不必担心我。”
“我权当去动物园参观了。”
程植嗤了一声,“韩师兄如果真的一片深情,那就算了呗。你想一想,他如果明天就死了呢?你今天会不会和他结婚?人啊,别难为自个儿。”
李乐桐说:“你说这些,我也不是不懂。我以前从来没怀疑过他对我的感情。可是,在经历这样的事情后,我没有办法再衡量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对于这个人,我缺少最基本的信任与安全感。”
程植叹气,“你是被伤怕了。”
“你呢?”
“我?”程植看着天花板,“男人嘛,皮糙肉厚,无所谓。不过反过来,如果许和薇和你有一样的想法,我觉得很正常。女人不是男人,男人就是头驴,女人是个桩。桩拴着驴的时候,挺有劲儿。可一旦被驴拱倒了,再起来,就难了。”
李乐桐呵呵地笑,程植挺有意思的。
程植掀开保温桶,看着里面的饺子,自言自语,“今天真奇怪,许和薇也在。她为什么不回去过节呢?也不知道有没有饺子吃。”
李乐桐故意说:“要不,你去问问她?也许可以话中秋呢。”
程植恶狠狠地瞪了眼李乐桐,然后一次往嘴里塞了两个饺子,“我都替她吃了,权当我喂她了。”
结束探视,李乐桐要回家,刚出病房楼门,后面有人叫她,“小姐,小姐。”
李乐桐回头,是一个中年妇女,还穿着医院的制服。
“你找我?”
“嗯。是五楼我照顾的一个病人让我来的,是她要找你。”
“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