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暮一步一顿的跟在她后面,点头道:“我确实是失忆了,从前的许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孟南乔又挑了挑眉说:“可我今天一暗示,你便立刻明白,说明你其实知道,你是有妻儿的人,那为何这两年里,一直了无音讯?”
沈长暮面色有些复杂,说:“我是知道,不过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从太子,和我的是侍从口中知道的。”
孟南乔反问:“侍从?南青吗?”
沈长暮笑了笑,说:“看来你果然不是别人假扮的,连南青都知道,南青双腿残疾,嫌少见外人,京城里几乎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
孟南乔不由的惊讶了一下:“双腿残疾?他为何会双腿残疾?”
沈长暮面色凝重道:“是毒,那毒是冲着他的命去的,但好在他内功不错,可是那毒虽然没要了他的性命,却也让他变成了个废人。”
孟南乔摸了摸下巴,问:“谁下的手?你不会是怀疑皇后吧?”
沈长暮点点头,略带着愤怒的说道:“南青的武功,虽然不说是数一数二,但也是十分出色的,京城里,除了皇后身边有那么多高手之外,还有谁能做得这么神不知鬼不觉?”
孟南乔沉吟,这件事情,皇后可从来没跟自己说过,难道真的是她下的手?
沈长暮见她沉默,又紧接着说:“郡主,皇后争权夺势,又心狠手辣,实在有违伦理纲常,你……”
沈长暮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孟南乔打断了:“等等,我算是明白了,你今天来,不会是来给太子当说客的吧?”
沈长暮叹息一声,轻言道:“我知道,也许皇后许给了你什么好处,但是,与虎谋皮终究不会落得好下场,也许你觉得我的话不中听,但……”
“但是,”沈长暮偏了偏头,表情居然还有些含羞带怯的意思:“但是,你毕竟是我的妻子,我总不会害你的。”
沈长暮又说:“我也不是给太子来当说客的,只是京城危机重重,实在不是一个好归处,要是可以的话,你还是回家去吧。”
孟南乔似笑非笑的说:“沈长暮,先不说南青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说,你选择扶持太子,我选择协助皇后,你说皇后心狠手辣,可又怎知太子不是这样的人呢?”
沈长暮自然也知道,能够坐在高位的人,是不会有心慈手软的,但是:“你真的选择协助皇后?可是你一个女人,能协助得了什么?”
孟南乔歪嘴笑了笑:“你现在失忆,我也不想跟你计较,但你要是没失忆的话,应该就会知道,你家夫人是多么的有钱和聪明!”
“告诉你也没关系,我打算帮助皇后出兵攻打赵国,成就一番宏图霸业,然后,民心所向,皇后大抵就能顺利登基了。”孟南乔这样说道。
沈长暮看着面前这个信心满满的人,忍不住提醒一句:“郡主,打仗不是开玩笑的,若是兵败,皇后说不定会把罪责推到你头上,你说不定就会变成千古罪人!”
孟南乔好像并不在意:“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自有打算。”
沈长暮觉得,孟南乔和京城里的其他女人十分不一样,京城里的其他女人,或是有权或是有势,或是富贵。
但不论他们再怎么尊贵,这些东西都是家里的男人带给她的,她们就像一只打扮的很精美的布娃娃。
但是孟南乔,却不一样,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很有自己的想法,甚至有能力改变这一切。
这让沈长暮觉得,孟南乔和皇后很像。
孟南乔又对沈长暮说:“你去把南青接过来,我想见见他。”
沈长暮也没问为什么,只是走去外面,吩咐身边的小厮,让他去家里接人。【1】【6】【6】【小】【说】
沈长暮回来时,便听见孟南乔对刘公公说:“刘公公,你拿着这块令牌和这封信进宫一趟,去找皇后。”
看到沈长暮疑惑的眼神,孟南乔笑道:“你不是说皇后心狠手辣吗?不如让他们当面对峙,你听完之后再做决断如何?”
沈长暮十分错愕:“当面对峙?你想让皇后和南青当面对峙?”
孟南乔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嗯。”
沈长暮皱了皱眉头,低声说:“皇后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哪里是你能招之即来呼之即去的?”
但是半个时辰后,沈长暮被打脸了。
沈长暮简直不敢相信,皇后居然真的来了!而且来的比南青都要早!
皇后一见到沈长暮,只感觉一阵头大,她拆开手里的信件,上面只写着几个大字:速来郡主府,有要事相见!
皇后把一只手把这张纸怼到孟南乔面前,一只手指着沈长暮,说:“孟南乔,你说的有要事相见,你所说的要事,不会是指他吧?!!”
孟南乔诚恳的点点头:“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