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萧布衣手臂抬了抬,一点寒光从他衣袖中暴打而出,已经洞穿了魏刀儿的胸膛,魏刀儿死!
萧布衣重伤之下竟然还能杀了魏刀儿?
符平居再不犹豫,举步上前,已经抓住了魏刀儿手上之刀,萧布衣人头未落,他还是不能松懈。
手腕一挥,单刀已经半空折断,化作两道厉芒射向萧布衣。符平居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和技巧,可他信手一挥,已经是习武之人力量和速度的完美结合。
两道厉芒如电闪雷轰,一道击在地上,径直没地,威力无俦,另外一道却是准确无误的打在了萧布衣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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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无逸终于叹了口气,这场戏看起来已经接近了尾声,他蓄谋这久,今日这时,终于可以放下了心事。萧布衣是人不是神,单刀插入胸口不可能不死,萧布衣一死,东都的势力争霸也就到了尽头。
这场博弈他自己想想,都是安排的天衣无缝,颇为满意。这场争斗,由始至终,也都是他来落子。每一步,都是经过他巧妙的计算。
有时候,大智若愚就是说他这种人物,皇甫无逸暗自想到。他生性狡诈,却以粗犷示人,对谁都是不肯完全信任。这种人凡事留三分,交心也不诚,平日虽是一呼百应,尊崇一时,却是难以交到什么要好肯卖命的朋友,事到临头,更是难得把所有的事情交给贴身人去做。可眼下这个机会千载难逢,他当然不肯放弃。不在高位之人,永远不明白高位的诱惑,王位皇位那种高高在上,无人敢违的诱惑又岂是常人能够想像?
他一定要杀了萧布衣,夺了东都的掌控权,君临天下!做皇帝,哪怕一日就好。
至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去想,谁又能考虑那么长远的事情。
可要当上皇帝,还有不小的阻力,首先就是时机未到,他若是造反,只怕一大半的隋臣都不会跟他,皇甫无逸如何不知其中的关键,是以他早就准备了个假越王,到时候偷天换日。他让段达对萧布衣说及祭天之时,就是采用兵法虚实相间的道理,萧布衣可能不信,但是他一定会准备应付。他让刘长恭去攻打含嘉门,费青奴去辅助,却是蕴含了更为险恶的用心,他知道刘长恭多半不会成功,毕竟卢楚不是白给的人。但刘长恭毕竟算不上他的心腹,需要牺牲的时候,死不足惜。刘长恭造反,他让费青奴跟从,就是准备让费青奴伺机杀了刘长恭,然后把这造反的罪名推到段达的身上,含嘉城那里,他早就派了精兵去平叛!
现在事情就变的很清晰明了,在他皇甫将军安排下,所有的事情亦是有条不紊的进行。如果事后让皇甫无逸解释的话,那就是段达等人兵败后,不知感恩戴德,却对越王心怀不满,伺机作乱。刘长恭伙同段达造反,里应外合,刘长恭攻打含嘉门,段达却是在城内做内应,段达多半不认,可费青奴当然能找到段达作乱的证据,他皇甫无逸派精兵平叛,自然是大功一件。费青奴拎着刘长恭的人头过来,这面萧布衣却被刺客杀死,刺客所做的一切自然也可以推到段达、刘长恭的脑袋上。
这种反叛当然不用担心卢楚等人抓住把柄,因为他是平叛而已!
祭天袭驾一事,不过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魏刀儿和符平居的目标当然不是越王,而是萧布衣,其余混入的刺客却是掩人耳目。萧大将军为保越王,壮烈身死,他皇甫无逸平叛了动乱,百姓自然把对萧布衣的尊敬移到他皇甫无逸的身上,经此一事,他威望大涨,经过青龙帮的地痞无赖大肆宣传出去,谁又知道此事的真假?
接下来他就要架空杨广,尊杨广为太上皇,然后让越王当个傀儡皇帝,只要再过一段时间,就让假越王把皇位让给他这个德高望重的将军,他也就顺理成章的登上了皇位。
对付瓦岗那些人,他还是不急,最少他还是从心底瞧不起那些饥贼盗米之徒,何况他还有个王世充可用!
所有的计划,所有人不过知道一些而已,真正的用意,永远只有他皇甫无逸一人知晓。想到这里的皇甫无逸露出微笑,萧布衣死了,符平居虽是狂傲些,可毕竟还是有些真材实料。他们都以为自己会造反吧,每次想到这里的时候,皇甫无逸都会忍不住得意的笑。
所有的念头在皇甫无逸心头流水般的漫过,所有的细节其实也在他脑海中琢磨良久,这会萧布衣死了,他应该站起来召集兵士平叛了。他既杀了刘长恭、又救了越王,这一次的功劳又有谁能比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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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容浮出,转瞬又僵硬在脸上,皇甫无逸难以置信的望着萧布衣,他竟然还没死!
这怎么可能?
他亲眼见到符平居断刀正中萧布衣的胸口,以断刃居然把萧布衣带了几个跟头,可见这一招凶猛至极,可萧布衣虽是狂吐鲜血,竟然还能强自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