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是愕然,齐声问,“长孙顺德为何要杀祖君彦?”
虞世南解释道:“当初文宇周将我们带到北周密道栖身,倒渡过了一段安静的日子,因为那个老妪,也就是文宇周的姑母宇文芷不在。可后来突厥兵开始搜寻北周密道,祖君彦大张旗鼓,寻到了北周密道,终于惊动了宇文芷。宇文芷出来后,大骂文宇周不孝,惹祸上身。当时大伙其实都感尴尬,已想另谋出路,不过祖君彦带突厥兵打的急,想走也走不了。后来祖君彦连破数道埋伏,眼看就要攻打暗道腹地,就算是宇文芷都束手无策,那时候裴小姐不知和宇文芷谈论什么,竟然让那脾气暴戾的老婆子对她另眼相看,众人终于齐心协力共抗突厥兵。宇文芷说虽还有密室可退,但难保祖君彦还会识穿,斛律世雄当时想要行刺祖君彦,但没有成行。正在紧要的时候,长孙顺德突然到了我们的面前。”
萧布衣喃喃自语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呢?”
虞世南道:“长孙顺德进来的时候,长剑带血,对裴茗翠说,已杀了祖君彦,只凭突厥人的话,要破这里的机关很是困难。若是想走的话,他来领路。可宇文芷虽下身瘫痪,见到长孙顺德的时候,发疯的想要袭击他,真看不出那个老婆子竟然那么疯狂。”虞世南心有余悸的样子,“当时宇文芷指着长孙无忌道,安遂家,你还有脸来草原吗?然后她命令文宇周去杀长孙顺德,当时情形真的乱做一团……”
萧布衣倒明白这些恩怨,皱眉道:“长孙顺德杀了祖君彦,又是为何?”
虞世南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后来裴小姐道,长孙顺德绝对不是凶手,宇文芷要想知道真相的话,就由她来问几个问题。长孙顺德倒是可有可无,那老婆子……反倒有些不可理喻。这时候尉迟将军来了,后面的事情他也说了,我和他趁隙回转。裴小姐却不想走,她对我说,她还要了解一些事情,暂留草原。蝙蝠、卢老三等人也要留下,奥射设担心父亲的安危,也留在了那里。说来惭愧,我百无一用,留在那里只有拖累大伙,是以回转。”
徐世绩听完后,安慰道:“虞尚书太过自责,可敦已铁了心要和我们作对,换谁去结果都是一样。”
萧布衣道:“世绩说的不错,就算我去,最多也是砍了可敦,但要阻挡突厥兵南下,那也是无计可施,此一时彼一时了。好的,既然无用,就不须多想。世南一路辛苦,暂时休息。尉迟兄,有事相请。”
虞世南退下,尉迟恭抱拳道:“西梁王有事但请吩咐。”
萧布衣道:“其实尉迟兄才到东都,本不想让你奔波。”
“我天生就是奔波的命,闲不下来。”尉迟恭笑道。
“眼下我要征战河东,可缺乏熟悉河东之将。当年尉迟兄威风凛凛,大战河东,我有意请尉迟兄和我携手,再战河东!”
萧布衣提出请求,神色真诚。尉迟恭双眸光芒一闪,凝声道:“眼下局势已明朗,河东一战,可说是关系重大,你放心让我领军?”
萧布衣道:“我只怕你还放不下一颗心!”
尉迟恭浓眉竖起,终于点头道:“不错,我只怕有人看我是叛将,难免心中猜忌,影响行军之事。”
“秦将军、程将军均是投过瓦岗,到如今凭肝胆之气,受千军敬仰!其实军中做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你是英雄,在这里莫愁无用武之地!”萧布衣道:“尉迟恭,我信你是英雄!”
尉迟恭许久未有的豪情在心中激荡,望着萧布衣期许的目光,沉声道:“好,尉迟恭愿请兵再与唐军河东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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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中是四塞之地,山西却是处于四战之地。
历代王朝,无不青睐山西之地。
天下之争,很多视山西而定。因为山西夹在天下棋局两角之间,可取关中,可战河北,外拒侵略、内治天下。天下大乱之际,坐拥山西,纵横四方、称雄天下很多时候都远比其余地域要容易很多。
太原和河东两地又是山西的重中之重。太原东面为过太行入河北之地的井陉关,当年北周灭北齐,就是从井陉关出兵。而历来进攻关中,却多以河东为跳板,强渡黄河,进攻关中。守住河东,很多时候,就是守住了关中!
黄河若算是关中的天然屏蔽,而河东则算是关中的人工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