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乘舟去后,郎中依旧挂着葫芦随人群边游玩边行医。光头护送温府小姐上揽月楼最高处,目视四下,人潮涌动,处处花灯相映,好不热闹。温静玉问道:
“刚才是什么人?”
光头道:“一个小子突然冲出来先扫倒他。”
温静玉道:“江湖谁人不识飞天大莫,莫大枯,就是没见过必定也听过名号。爹爹说你武功了,得名震江湖。才派你做我随身护卫,谁有那么大胆?敢劫持我,他不要命了。”
莫大枯道:“温老爷太过誉,论武功倒能算一二流好手,说名振是万万不敢当,不说过去,就只现下昆仑派、玄真派、紫竹圣教、桃山派、暗香谷、苍冥派,人才辈出,武功高强,后生可畏,掌门人在江湖上更是大有威名,我一介散士怎敢说名振,再者,江湖卧虎藏龙,站在身边的人不知他武功高过我,还是我武功高过他。
温静玉道:“听闻江湖纷争多,莫叔叔你武功高强又无门派框条,自由自在,说不定比名教大派还快活呢。”
莫大枯哈哈笑道:“不错,过得个快活。”
温静玉婉尔一笑道:“再往别处游赏。”莫大枯护随左右。
李乘舟奔到家中,来到樵叟床前看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李乘舟哽咽道:
“爹,药来了,我去煎药,你等一会。”
樵叟咬牙抬手拉位李乘舟袖口道:
“男子汉不要哭哭啼啼,该来则来,该去则去,没什么好哭的。活着时你勤谨侍奉,我心里明白,你是个好娃娃,比着活时不侍奉,死后大吹大擂比场面的人子不如好上多少,我心欣慰高兴。不哭,我身体沉了,交待完事情就放心去了。”
李乘舟躺着泪道:
“爹,你说吧,我听着。”樵叟道:“庄上人因我养了牛生的娃,心中介怀,又有怕灾怕晦气的,又在正月初一,他们必不肯搭把手,你用牛拉我到后山,后山挖开三寸后是个洞,祖上都埋在这个洞中,出来后再将洞口封住,我去后将家中能使用的物件送给愿意看管厅中书籍的庄人,如无人愿意,你必先想办法安置这些书籍,这是祖上的东西,也是我挂心的东西,切记。我去后,你可走南闯北,上天入地,切不可留庄上。”
说毕,樵叟闭眼合嘴西去。李乘舟见樵叟故态安详,脸有红光,嘴角微扬,大动悲哭,泣道:
“世上待我好之人已去,再有待我好之人否?”
想起樵叟在日种种关怀教诲,痛哭不已。
正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椎叟去后,李乘舟在庄上挨家挨户请求搭手,果不其然,十几户人家只一曹姓人家肯来搭手,这曹叟字守名中,四十几年纪,带着十六七岁的儿子曹褐玉来帮忙,留娘子看家,李乘舟思量:
“爹所料的不错,众人忌讳,避之不及,只好按爹的遗言处理。"
李乘舟披麻带孝,三人齐力忙活至第二日下午,方把樵叟埋葬完毕,我乘舟跪谢曹叟,道:
“曹伯,我出去一些时候,家中活畜及使用物件都与你,请为看管家中书籍可否?
曹叟道:“使得,你去时我照看着,回来时物件活禽都在,仍是你的,我儿褐玉认的字,让他也看看吸些墨汁总是好的。”
李乘舟拜谢留饭,捣弄完毕方离去。
李乘舟将银两带了一些,其余留给曹叟使用。心道:
‘‘爹叫我往外头去,可我又能去哪?”
望着大路茫茫然不知所措,又想最熟悉的地方,只有去经常易货的慈姑城,先到城里看看,到了城中在街上游荡了一日。傍晚正要找间客栈歇脚,抬头一看,有一间濯足客栈,进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