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宵不屑的发出一声嗤笑,一本正经的抬脚走开:“你想多了。”
“……”
三人到宫门口才分开。
陆展回到寝殿,还未坐下喝口茶水,就被太后身边的如画给截住了。
“太后娘娘差奴婢在此等候,请皇上移驾宁圣宫一叙。”
陆展揉了揉眉心。
“太后有没有说所为何事?”
“奴婢不知。”
得,陆展无奈的想,该来的还是来了。
陆展的生母,如今的廖太后当年不过是先帝的一位贵嫔,连四妃之位都没摸到。但是她气运不薄,只承过一次宠就有幸怀上了龙种,历尽千辛万苦诞下了后宫中唯一一位皇子。先帝一生未曾封后,后宫之中的妃嫔更是寥寥无几,连带着子嗣也不丰厚。晚期先帝宠信季翎,为追求长生之道将大权尽托其手,是当今的廖太后力挽狂澜,斗智斗勇才保得陆展顺利登基为帝。因此,陆展对自己的生母极其感激孝顺。
陆展到时,廖太后正在赏玩波斯国新贡的七彩琉璃灯。示意人坐下,她暗暗观察着对方的神色,见脸色尚好,才开口道:“今日叫皇上来,想必皇上已经猜到哀家的目的了。”
陆展低头品茶,只当没听见。
廖太后叹了口气,起身走到陆展身边坐下,语重心长的说:“展儿,如今季翎未除,大权旁落,母亲知你处境为难。但是离先帝三年孝期已过一年,到现在后宫中还尚无一人。母亲实是不想看到你如你父皇当年一般受人诟病。展儿,母亲已经老了,不想再参与后宫之事,后位可以留给你自行择人,但后宫其他妃嫔还是要有的。好歹留下子嗣保我朝江山社稷传承千年不倒,待你母亲到地下才不愧对陆家的列祖列宗。算母亲求你了,成吗?”
陆展闭了闭眼,垂放在膝上的手慢慢握紧,良久,他轻声说:
“一切听凭母亲安排。”
几日后,后宫大选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敲定黄道吉日,举国上下的适龄女子停止婚嫁,即刻前往京城参选。
杨氏在家中坐立不安,心绪躁动不已连带着脸色也不好看。直至季翎下朝归来,她匆匆跑上前去哭诉:“老爷,咱们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歌儿进宫送死啊!”
季翎怒道:“你以为我就愿意吗!圣旨都已经下来了,歌儿就在名单之中,是想推脱就能推脱掉的吗!”
杨氏绞着帕子,不安的来回走动:“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这么让歌儿去送死吗?不行!我绝对不同意!不是还有季如笙那丫头吗?我们不如让歌儿到庵中躲避几日,以养病为由,待选秀过后再回来。”
季翎捋了捋胡须,想了想,最后叹气:“罢了,也只能如此了。”
……
自那日偷听到杨氏的谈话后,季如笙就加快了寻人的进程,同时暗地里开始寻找母亲去世的真相。事隔多年,证据多被销毁,所能遗留下来的线索少之又少。季苏氏对此有所察觉,曾经找到季如笙敲打过一两回。自那以后,季如笙才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人力量的单薄。她需要更大的助力。
这日,季如笙正坐在院中看着春兰和冬梅两人踢毽子。李全站在院门口朝夏荷招手。夏荷走过去片刻后又折回,对季如笙道:“小姐,老爷差人传小姐到书房问话。”
春兰和冬梅两人闻言停了下来,春兰疑惑的问道:“奇怪了,老爷已经许久没跟小姐说过话了,今日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找小姐问话呢?”
“恐怕是为了选秀的事吧。”季如笙的唇角勾起一道嘲讽的弧度,“你们留下来看着院子,夏荷跟着我去。”
到了书房,夏荷被拦在外头,季如笙被单独放了进去。季翎正在临摹书法,见人进来,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的开口道:“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皇上要选妃的事情了。今日叫你前来是嘱托你几句。”
季如笙垂头:“但凭父亲吩咐。”
季翎放下笔,抬头打量着季如笙。片刻后,他微微眯起眸子,目光刹那间变得锐利了起来:“你要牢牢记得,你身上流着的是我季家的血,你的荣誉与季家息息相关。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进宫后,季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