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能够瞬间就将斗气提升到十六级水准,随后又完全恢复常态,要说这老东西没进圣域,罗格是打死不信。
但在胖子反复追问下,修斯只是说:“我是一个四百岁的杀手了,杀手自然有杀手的办法。平时隐藏气息,到临战前一刻才将实力提升至顶峰,那才是一个合格的杀手啊!”
罗格知道从这老狐狸处是肯定问不出什么来的,无奈之下只得道:“你这老东西费这么大力气做这么件极品好甲给我,不是又有什么阴谋吧。”
修斯怒哼一声,道:“我老人家天生不幸,遇到了你这么个神使。哼,有这闲功夫我还不如去泡两壶好茶呢!可是若不把你小子的小命给保住,我的那些精灵就要大祸临头了!我这叫无可奈何。”
罗格哈哈一笑,道:“这倒也是!没有了我,精灵想在人类社会立足还真不大容易呢!对了老东西,你回头再好好翻翻你那本‘精灵典藉’,看看有没有什么方法能把风蝶治好的。”
修斯沉吟一下道:“我只是个杀手,对魔法和恢复都是一窍不通。不过以我的经验看,风蝶那孩子恢复不了主要还是因为心结,失去了对以后生活的希望,才会自己一心求死。如果能解开这个结,自然就好办了。”
罗格哼了一声,道:“她是因为脊椎断了,武技难以恢复才会绝望的吧?不解决这个,怎么恢复她的希望?”
修斯叹了一口气:“如果我连光明类恢复系大魔导师才能办到的事情都能解决,还用得着在中央山脉里躲上四百年?风蝶这孩子再可惜,也只是一个精灵。我精力有限,为了精灵全族的生存考虑,只能先顾好你再说了。”
看着埋头苦干的修斯,罗格哼了一声,也不置可否,出门去了。
他拖着伤重的身子,把神谕之城的几个要害所在都走了一圈。
神谕之城的工坊里现在忙得热火朝天,精灵工匠们正全力对付坚韧的龙皮和一片片硬逾精钢的龙鳞。巨大的龙皮可以制成近百套轻便坚固的革甲,而龙鳞则足够制成二十余套重甲。罗格想了想,吩咐只制作十套全部由银龙鳞构成的重甲备用,其余的甲胄只在最要害的部分才加上一片龙鳞以增加防护力。这样算下来,足可以多制成一百套左右的魔法铠甲了。现在惟一发愁的是,精灵战士体质较弱,除了月之暗面的精锐剑士和骑士外,其它精灵战士穿上这些重甲武技反要大打折扣。银龙皮制成的革甲虽然防护力远不及龙鳞铠,但也较人类重装步兵战士普遍装备的精钢全身甲相差无已了,但重量仅仅比普通革甲稍重,再适合月之暗面的精灵弓手和杀手不过了。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银龙革甲实在是太少了,怎么都不够月之暗面战士分的。
一想到月之暗面,罗格心中就忍不住的阴郁。自己一手创建的月之暗面最初足有八百精灵,现在只有三百不到了。银龙一役,月之暗面所有近战战士几乎全部战死,余下的精灵不是弓箭手,就是杀手了。看来日后争霸主力,还得靠人族军队啊!
这次精灵法师也损伤惨重,有两位精灵长老也是当场陨命。是以罗格设立的魔法实验室冷清了不少,但是因为有芙萝娅的指导,两个被逼投身药剂制作的精灵法师倒是受益非浅。芙萝娅交给了他们几张简单的毒药配方,毒性一般猛烈,但胜在原料供应充足,价钱便宜,制作工艺简单,完全可以适应军用量产的要求。这些毒虽然不至于当场毙命,但若是没有适当救治,半日内多半一命归天。在战场之上,又哪有这种机会给你慢慢救治?是以在罗格眼中,这些毒药简直比银龙鳞甲还要来得重要。
罗格强忍身体上的不适,仍然坚持着来到三棵精灵古树的中央。
精灵古树中间所有的建筑物都已被拆除,连长老院都被拆了一半去。只有精灵神庙占了临湖一面的最好位置,算是离开精灵古树最远的,才得以幸免。现在土地已经平整好了,形成了一座圆形的广场。
广场中心部位有三棵低矮盘曲的奇特植物正在缓慢地生长着,二个精灵魔法师身上魔法光芒闪动,正在控制着这几棵植物的生长。看得出来,他们并不轻松,没过一会,他们魔力就消耗得干干净净,而这几棵植物不过抽了几根新芽而已。
数以百计的精灵正在地上仔细地开凿着一个一个细小的魔法符号。萨拉长老是银龙战役中惟一幸存的长老级魔法师,他手中拿着厚厚的一叠图纸,正指挥着精灵们布置这个庞大无比的魔法阵。看这进度,估计再有半个月才能完工。
罗格抬头看了看精灵古树,上面已经是一片黄色,只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绿意。
这个魔法阵还很不完善,但是芙萝娅能在几天内设计出这样一个魔法阵,已经是罕见的魔法天才了。罗格是苏醒之后才知道,在芙萝娅的威胁下,修斯已经将精灵族秘传的储存魔力的魔法阵交给这小妖精。在精灵魔法阵的基础上,芙萝娅终于设计出这个魔法阵。
虽然仍有很多缺陷,但总好过没有。罗格准备等身体彻底恢复之后,再参照埃丽西斯留下的魔界魔法知识和巫妖艾尔格拉的片断记忆,重新完善这个魔法阵。
这时,他身后传来安德罗妮的清脆声音:“罗格,你刚能下床就到处乱跑!到治疗的时间了!”
罗格脸色一白,差点坐在地上。扶着他的精灵侍卫都面有不忍之色。罗格哼了一声,带着赴死的悲壮表情,一步一步向神庙挪了过去。
天色渐渐地暗了。
好不容易治疗完毕,罗格心神一松,半昏半睡地失去意识。精灵侍女用力扳开罗格紧握的双拳,将里面已被捏烂的手巾抽了出来,并用被子盖住了罗格赤裸的身体。
安德罗妮也是十分疲惫,持续消耗大半斗气对她也是个不小的负担。这些日子以来,她对罗格的意志极为佩服。忍受这种巨痛,他不挣扎,不喊叫,只是静躺着苦忍,昏过去再醒过来。安德罗妮自问若是和罗格换个位置,自己不光需要被绑上手脚,怕是还得杀猪一样的大叫。
极度虚弱、昏睡中的罗格似乎仍然感觉得到痛苦,脸上的肉时不时会抽动一下。安德罗妮轻笑一下,低声骂道:“活该!你干了那么多的坏事,也该有点报应了。”但说归说,她仍是轻叹一声,用丝巾将罗格脸上的汗水轻轻拭去。
芙萝娅也很疲累,维持罗格肚子上的魔法阵长时间运转,就算对她这样的魔法大师来说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罗格的治疗一结束,她就走出了房间,仿佛不知道安德罗妮正忧郁地注视着她一样。芙萝娅知道,安德罗妮多半要守护罗格一段时间,等他恢复一些才肯回去休息。
芙萝娅静悄悄地推开了风蝶的房门。
此时风蝶的房间里已经一片黑暗,她已经用过了药,现在这个时候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她的休养了。
风蝶仍是睁着一双失神的大眼睛,对有人进来,完全没有反应。芙萝娅指尖燃起一小团魔法火焰,照亮了自己的脸。
“芙萝娅……姐姐……”风蝶终于有了些反应,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芙萝娅在风蝶床边坐下,抚摸着风蝶的脸蛋,轻轻地道:“傻孩子,怎么突然想不开了?是不是怕以后身体会好不了?”
一滴眼泪从风蝶的眼睛里悄悄地流了下来,她艰难地说:“我……知道我好不了…”
芙萝娅轻轻按住了风蝶的嘴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