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瑞祥回到家里,就听到洗手间里不时传来孙女咯咯咯地笑声,他的心情才稍微好了点。
舒蓉将衣服套在侄女身上,又将鼻子凑到宁宁的身上,眯上眼睛,嘴角弯弯道:“宁宁,好香香啊。”
舒瑞祥从冰箱里拿了两个鸡蛋出来,洗干净后放到锅里煮,待煮好时,他又趁热将壳剥了,放到盘里,舒瑞祥进屋的时候,舒宁躺在姑姑的床上开心的翻来覆去打滚,舒睿祥将鸡蛋放到女儿的手背上,进行滚动按摩,反复地操作了15分钟,淤青散了一些。
这时舒成也回来,他看见妹妹左手青肿了一大片,连连问道:“怎么回事?”
舒蓉朝他使了个眼色,舒瑞祥便忍住没有说了。
她将手缩了回来:“没事,我就是今天下班的时候,不小心被人挤撞在柱子上了。”
舒成轻拍了下妹妹的头发,道:“这么大个人,也不知道小心,幸好,没有撞到头,不就成个傻子了。”
舒瑞祥瞪了儿子一眼,道:“你胡说什么呢,你妹妹就是头撞坏了,也比你聪明。”
舒成心里气得憋成了内伤,但他也宠妹狂魔,无论是读书还是事业,妹妹样样都比他优秀。
舒宁挪到姑姑身旁,将小脸凑上来,托起姑姑手,吹了吹,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姑姑道:“还疼吗?”
舒蓉看着她难过的样子,心都快碎了,摸着她的头说道:“宁宁一吹,姑姑就不疼了。”
舒宁听姑姑这么说,原本一张忧郁的小脸像是罩上一层蒙蒙轻烟,挥散不去。
孩子生下来,医生将孩子抱出产房时,哥哥一个大男人不敢抱,是她接过医生抱出来的孩子,那么小,那么柔软的一团,她看着小侄女一天天长大。
那段时间,她每天就想着早早下班,和嫂子一起看着宁宁一点点变化,小女孩和她的感情也是最好,她不在的时候,总是会说这个要给姑姑留着,那个是送姑姑的。
这是她与嫂子之间长期积压的矛盾,舒宁这么小就成为大人的出气筒,她心里觉得特别的难受。
此时看着她露出一丝明亮的笑容,舒蓉的心里也好受了许多,
“姑姑我再帮你吹吹。”说着又伏下身子,那表情说不出的认真与专注。
旁边的三个大人逗乐了,舒成将女儿抱在怀里,眼神说不出的宠溺,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姑姑这么大的人,还不如我们舒宁呢?对不对啊!走个路都会被撞到。”
舒宁从爸爸的怀里挣了挣,道:“才不是了,姑姑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小女孩说着就难过的低下了头。
舒成一脸狐疑地望向女儿,看着爸爸一脸的凝重,将女儿抱回到房间,问道:“宁宁,告诉爸爸怎么回事。”
舒宁明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抽抽泣泣道:“是妈妈打我,姑姑护着我,打到了姑姑手背。。。。。”小女孩哭得泣不成声。
舒成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夜雨潇潇,风拍着开启的窗户,啪啪地击打着潮湿的窗棂,不时有闪电掠过漆黑夜空。
舒蓉走到窗户边将窗户关上,望着窗外,一阵阵的风将窗前的树吹得嗽嗽轻响,树枝不堪重负随风飘摇。
她将窗户关上,又拉上窗帘,隔绝了窗外的风雨,房间里的灯光发出温暖的光芒,令她感到心安。舒蓉看了会书,终于倦了,闭上眼睛,将书放在了床头柜上,熄了台灯,听着窗外沙沙不绝的落雨之声,睡了过去。
大约十点钟左右,朱春红将摆在门外的水果收进来,又将店里水果归位摆放好,地面也拖干净了,收拾好东西将卷闸门锁好后回家,外面的风雨很大,一阵一阵,她不禁感到一阵委屈,今天的事情是做的有点过份,往常这个点公公都会打电话过来关心她。
回到家里,她打开门,大厅没有光,静悄悄的,她摸到开关的位置将灯打开,又从鞋架上拿了一双拖鞋换上,走到正厅,实木桌面摆放着一整套茶具,紫砂壶里的茶水还有半壶,两个小茶杯还有半杯茶水,看着没有收拾的桌面,心里猛然一沉,还有丝愧疚的心瞬间也消弥不见了。
她在店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他们却在这里品茶聊天,她感觉到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是一个外人,这张实木茶桌花了数千元,这套茶具也是上千元,可能这对于有钱人家来说这根本不算什么,在这个家里只要小姑子喜欢的,公公和婆婆都是尽量满足,尽管有时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也会打肿脸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