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市满眼都是绿意,在这里到处都是金灿灿,沉甸甸的。
马路两旁的树木一行行,一排排,树叶金黄盖顶。放眼望去,层层叠叠的金色,簇拥在一起,伴随着略带凉意的秋风,轻轻地摇摆着飘落着。
池塘边是一大片枯黄的芦苇,托起的一簇簇芦苇花雪白雪白,风吹拂,漫天飞舞。
不时有车辆从她身边呼啸而过,她揪了一片树叶放在手上,以前盼望着结婚,但不知为什么,现在想到马上就要结婚了,就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惧感,心里忐忑不安,如果不是想到世俗的压力,她甚至有种想要逃婚的冲动,她在田埂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欣赏着田园风光,以及稻田里的虫鸣声。
她看着天色渐渐地暗下去了,风吹在身上夹杂着湿润的凉意,她见赵东阳半天都没有来,便一个人沿着小路走了回去。
“东阳,你说婚姻这么大的事,你怎么就自己说定就定了呢。领结婚证这样的大事也不让我们知道,你是不是翅膀硬了,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啊。你媳妇进来之后,连妈都没有叫几声。这么多年我们家受你周叔叔的恩惠有多少,你这样做不是让我们难做。”
她听见杂物间隐隐传来争吵声,这些话语听在她的耳朵里五雷轰顶,心里隐隐的不痛快。
赵东阳压低了声音道:“妈,我跟您说了多少次,不要再接受周叔叔的好意,您要是想您的儿子将来幸福就不要提以前的事情,周叔叔这里的人情,我会还清,以后麻烦您能不能改改爱占便宜的毛病,拿人手短,吃人嘴软。”
“你现在出息了,是瞧不起你妈了,要不是你妈舍得下这张老脸,你能读这么多书。”刘美娥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妈,我刚刚语气重了点,您不要往心里去。”赵东阳小心地赔礼道
“果然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刘美娥语气生硬。
“妈……您在说什么,您能不能不要这么蛮不讲理。您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赵东阳赔笑着哄道。
“我看你心里眼里就只有你媳妇,哪还记得我这个娘。”说着,抽抽噎噎起来。
“媳妇跟妈一样重要,媳妇是未来我儿子,您孙子的娘怎么不重要了。”赵东阳小心翼翼地劝道。
“你还说呢,都三十了,也没让我抱上孙子。”刘美娥捶了儿子一拳。
“好好好,一结婚我们马上就要孩子好不好。”赵东阳说道。
“这还差不多。”刘美娥知道木已成舟,现在全家都要指望儿子,见好就收,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算是两母子和解了。
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赵东阳这么软和的一面,他一向在她面前都是有些霸道的。
“小东子,妈知道你买房手头紧张,心疼你在外面辛苦,但你也知道爸妈做了种了一辈子的庄稼,一年到头攒不到几个钱,还不够买农药化肥。你弟弟和弟妹压根就挣不到钱,妈当这个家也是一分钱掰成两分钱。按理说你结婚应该我们操办,但你上次寄回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这次结婚的酒席钱,你自己出了,妈想你们一年也回不来几次,我们常年在家,还是要我们去还人情的,这礼金,我们收,你媳妇没意见吧?”刘美娥想着以后儿子结婚了,有了媳妇管着,以后再找他寄钱,可能就没那么容易,心里盘算着在他婚礼的时候捞一点,总得为小儿子留点。
”妈,我知道您的难处,当初要不是弟弟让着我,我也不能读这么多书。我没意见。”赵东阳知道妈心里的担忧,无非就是心疼弟弟,毕竟是一家人,他不想计较太多。
“有你这句话,妈就放心。”刘美娥笑道。
“行,您看要准备些什么,我好去办。”赵东阳也不想将好不容易缓和的母子关系弄僵,顺着刘美娥说道。
”好,我明天去村里找置办宴席的师傅问问。”刘美娥说道。
“妈,您对书婷的态度好一点,毕竟您儿子年龄不小,您要我一辈子打光棍啊,就您儿子这条件一没长相,二没钱,谁愿意嫁给我,幸好是书婷不嫌弃我,拖到三十岁脱了单。”赵东阳说道。
“你也不用为了她,来贬低自己,就你这条件在我们方圆几十里都是顶尖的。”刘美娥不以为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