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蓉知道他这是明知故问,这个问题今天是躲不过去了,便抬起头不偏不倚地迎上了他的目光,俩人对视了几秒,她移开了眼神,轻轻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手撑着鞋柜架上,脱下高跟鞋,弯腰从鞋柜里拿了一双拖鞋出来,换上才觉得脚舒服了一些。
郑青峰忽然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看她表情淡淡,他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整个人靠坐在鞋柜旁边的软榻上,双手随意地搭着,下巴微抬,表情疏冷。
此时此刻他是什么心情,舒蓉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猜测了。
环视了一遍屋内,心里暗叹这得花不少时间收拾,资本家就是这么可恶,只知道剥削人,心里一股无名的怒火窜起。
不过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还极有耐心地从鞋柜里取出了一双干净的拖鞋放在他的面前后,径直走进屋内将窗户一一打开了。
郑青峰长年待在美国公司,很少回来。
舒蓉每个月都会来这里一次,楼上楼下做一遍卫生,让室内充分通风透气,可这一个月要应付税务局的检查还要核对员工的奖金等,工作繁忙,她忘记了这茬事。
郑青峰看着她冷漠的背影,缄默不语,烦躁地解开衬衣前面的两粒钮扣,迈向二楼。
在公司行政部通知有客人来访,她就知道郑青峰回来了。
雷小姐的朋友圈里晒出过合影,他们一行人在餐厅里吃饭,虽然没有拍人影,只是拍了几个人举杯的照片,他手上戴的那块手表是她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她是认得的。
那次郑青峰生日,一定要她送礼物给他,舒蓉只得忍痛拿了三个月的工资买了这块手表送给他。
每次他来别墅会提前通知她,这次舒蓉没有收到他的消息,自然就没有当回事。
以为只是像以往一样带着客户参观完就会走的,以前有几次就是这样,并不会停留。
深更半夜,他要见面就见面,凭什么,既然他没有顾忌到她一点点的感受,她为什么就一定要迁就他,一定要看他的脸色,万恶的资本家,她越想越生气。
郑青峰上去后,二楼的卧室和一楼一样,沙发、床、衣柜等全都覆盖了一层防尘布,他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阳台上抽完两支烟,回到房间里,发现她还未上来。
他站在楼梯口向下望去,没有看见她的身影,接连喊了几声:“舒蓉……”声音划破万籁俱寂的夜晚,显得特别的突兀,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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