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忘记了,那只匣子被周副将扣下了。”
经秦斌提醒,莫景择才想起来,当初离开上京,他想将房契地契转让,却走的太急,没来得及,等到了边境,做上了将军之位,发现冬季总是缺银少粮,这才想起当初的房契地契没卖出去。
可谁知道这事被承安发现了,将他的房契地契都收了去。
他至今都还记得承安跟他说的话:“这是安贵妃留给你傍身的,你要连这都卖了,真和上京没关系了。”
没关系么?
是的,自从母妃去世,他早就和上京没了关系。
怕是龙椅上的那位,早就忘记有他母妃和他这个儿子了,毕竟围在他身边的女人和儿子可不少。
“秦斌,你去承安那走一趟,把匣子拿回来。”
秦斌刚掀开布帘子,就被莫景择叫住。
“罢了,我自己去吧。”
秦斌疑惑的看着他,将军这是怎么了,出去不让他跟,回来也奇奇怪怪的要找房契。
周承安帐篷外,莫景择站立在门口。
“承安,你睡了么?”
想到此行是来拿房契,他竟一时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周承安本就睡眠浅,听到来人熟悉的脚步声,这才缓缓的起身:“老莫,你快进来,咱两这关系见外个啥。”
帐篷的帘子掀开了,来人满脸心事,步伐异常沉重,这可吓坏了周承安。
“老莫,出啥事了,你可别吓我。”
即便前线战事吃紧,他也没在老莫的脸上看过此等沉重的表情。
莫景择满腹心事的坐在了他的对面,犹豫再三,终还是下定了决心,说了出来。
“承安,我是来拿房契的。”
一听说他是来拿房契,周承安重重的呼出口气:“嗨,我还以为多大点事呢。”
吓得他刚都不敢大喘气了,真怕把自己给憋死了。
“老莫,咱以后可不幸大喘气的说法了,没病都要被吓出个病了。”
别他一个孔武有力的大老爷们没死在战场,却被他给活活吓死,你说冤不冤。
周承安也没废话,他走到床角,摸出了一个匣子,递给了莫景择:“这匣子我保管的也够久了,是时候该物归原主了。”
莫景择情不自禁的摸上了那熟悉的花鸟,没想到承安这一保管,近十年啊,十年啊,人生有多少个十年。
他想到了那个雍龙华贵的女人,人生永远的绽放在了二十五岁。
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浓烈哀愁,却瞬间收起,周承安拍了拍他肩膀,知道他又想起了安贵妃,多好的一个人啊,可惜死在了勾心斗角的后宫里,若不是她的誓死保护,怕老莫也……
“老莫,多想无益,人活着,还是要向前看。”
莫景择拍了拍肩膀上的手:“放心吧。”
这事都过去十年了,便是伤心,他也学会了隐藏。
“这次怎么这么爽快就给我了?”
他晃了晃手里的匣子,以前他不管怎么威胁,这家伙可是碰都不给他碰一下,今天怎么如此爽快了,这还是他认识的人么。
“还不是以前怕你头脑一热,把这些典当出去,如今正直夏日,边境小国吃喝不愁,他们忙着囤粮囤草,哪有心思来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