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今言脚尖摩擦着水泥地面,思考如何作答显得不那么离谱。
刘舍与脱了帽子,用手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坐在椅子上:“停,你先不用告诉我,我猜又是跟时朗有关吧,你去找他了,然后伤心了。”
……
被猜中的林今言低低“嗯”了一下。
“你说说你,我是该说你猪油蒙了心呢,还是说你不撞南墙头不回呢?朋友都不要啦!”
“不是这样的!”林今言反驳,“我不是又去表白了,我是奔着道歉去的……”
“那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表白了。
刘舍与听完林今言的回答也不意外,她叹了口气:
“你准备待多久?”
“看情况吧,我也不知道,我是想长期待的。”
林今言的一贯作风,心软又善良,决定好的事情有时候也不能改变,刘舍与不想劝她,只是担心:
“山里很不方便的,你一个人真的可以?”
热水壶水烧沸了,发出“呜呜”的声音,林今言赶紧去里面拔下插头,电话在此刻由于信号不佳断掉了。
她拔完插头出来,想回过去,刘舍与微信过来了:
舍与不舍之间:具体地址给我。
舍与不舍之间:你那里能收快递吗?
木木金鱼:可以的。
舍与不舍之间:缺什么我给你买了寄过去,照顾好自己,有空过去看你。
木木金鱼:没事,我可以网购的。
舍与不舍之间:再说噶你腰子[发怒],地址快发来!!!
叁个感叹号,实在不得了。林今言笑了出来,把实时定位发给了刘舍与。
她回到房间,用热水掺着凉水洗了澡,出来的时候,到处都是蝉鸣,皮肤也被吹得凉悠悠的,属于山村的夜晚,非常静谧。
床品拥有着阳光晒过的蓬松柔软,还有一些洗衣粉的好闻气味,之所以确定是洗衣粉,是因为林今言在外婆家的床上闻到过相同的味道。
林今言在这样安心的味道里入睡。
清晨,黑枕黄鹂的清脆叫声唤醒了林今言,她洗漱完回来,禁不住伸出头去看这些小鸟待在哪个枝头上。
“言言——”
她这样孩子气的动作被华老师碰个正着,华老师也不着急,城里的孩子对山里的动物感到好奇很正常,她静等林今言看够了缩回脖子才唤她。
华老师拿着一只碗,另一只手握着两颗鸡蛋。
“还怕你没起来,刚好,吃早饭吧。”
山里放养的老母鸡生的鸡蛋,个头都比外面吃饲料的鸡生出来的蛋大很多。
林今言接过,她对于华老师这样客气很不好意思:
“华老师,以后你不用特意给我送,告诉我地点就好。”
鸡蛋的表面有微温,是刚好可以吃的程度,华老师笑眯眯:
“不是特意的,我也要过来学校了,这里早上学生都是在家吃,老师也在家吃,我家正好也有老人要照顾,起得都比较早,给你带个饭是顺便的,你先吃。”
林今言乖乖坐在房间里吃完,看着空着的碗,她觉得她很需要买一瓶洗洁精。
指针过了八点,华老师在窗口叫她:
“言言,学生们都到了,你要见见他们吗?”
林今言对着梳妆架上的镜子看了一下自己的脸,确认头发没有凌乱后应声出去了。
短短几十步路而已,林今言还是手心冒汗,她既为能亲眼见到这些孩子们而激动,又为他们会不会喜欢自己而感到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