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求求你了,你们就问个我知不知情问了多少次了,说了真的不知道了啊!”
但目暮十三只淡淡地说,“那我问你一个问题。”
“这次犯罪流程至少经了两批人的手,而你这个必须在案发当天出现在犯罪现场的,是他们实施犯罪的最不稳定的那颗棋子。”
目暮忽然猛地一拍桌子,扬声道:“你如果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们怎么保证不会走漏风声,使得警察先行进入现场!他们又如何保证你的任务顺利完成?!”
“别忘了,那是颗带着水银柱的炸弹,你听说过这个东西的威力吗?”
目暮严肃地盯着他,“如果你真的完全不知情,那第一个遭遇死亡的人应该是你!”
“……”
野口聪刚刚巧舌如簧的辩解一下子停了,半晌,才突然反驳道:“那…那也是他们骗我的啊!”
“他们跟我讲这里头有个很贵的机械核心,必须平稳移动,轻拿轻放……之前这些东西都是被装在特质的盒子里,我也就拿出来的那一瞬间接触了一下!”
他几乎在拼命挣扎,不停地继续说道:“警官先生,您看我有什么理由要和他们合作啊!我现在工作也好好的,每年挣那么多钱刚好还债,干什么掺和这些事……”
“就你们说的那什么……对,动机!我没有动机啊!”
“动机?”
目暮十三脸色沉沉地看着他,背后的大门忽然“砰”地被人一把推开了。
门外明亮的日光中,一个面容极其年轻的男生正向他们走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回荡在这间封闭狭窄的审讯室中。
成步堂薰居高临下地望着野口,说出的虽然是问句,但却完全是陈述的语气:
“为什么说谎?”
野口足足花了十秒才反应过来,骤然暴起:“谁……谁说谎了!你个没毕业的混小子来凑什么热闹,谁让你进来的!你今天不把我定罪是不是……”
上钩了。
“你怎么知道我没毕业?”
野口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的嘴角有些抽搐,仔细扫过对方身上今天穿着的干净白衬衣。
他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是被这小子气昏了头,一时间忘记了自己其实不应该在绿台医院见过他穿制服的样子的。
但这家伙也正是他本来选中的冤死鬼,那副模样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这才一不留神就说了出来。
薰静静地看着他做着最后的挣扎,那一句一句愈发离谱的,毫无信任力度的主观意见被一条一条抛出来,终于逼近了崩溃的极限。
他于是将刚刚的血液毛发化验报告,以及那本沾着“烟灰”的笔记本“哐”一声重重砸在桌面上,说,“你不是要动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