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次,她都想开口对他说,她从来没有怨过他,也不觉得他有亏欠她什么,他根本不必那么自责。
他对她愈温柔,就表示对她的歉意愈深,这反而让她更想逃开。
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也不想绊住他,她想要的是他的爱,从来就不是同情。
就算他对她的容忍是没有底限的,她也厌倦这个游戏了。现在的她,只想让他感到毫无愧疚地从她身边离开。
“怎么了?睡不着吗?”他睁开眼睛,发现她还坐在床上发呆。
“嗯,有一点。”她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像个孩子般赖在他怀里撒娇,脸颊熨贴在他胸前,低声问:“你会不会觉得我这阵子对你好坏?”
他揉着她的长发,轻笑道:“怎么,你良心发现,要忏悔了吗?”
“我对你这么坏,你怎么都不生气呢?这一点都不像平常的你。”
“我改过自新了,还发誓要一辈子对你好,你忘了吗?”
事实上,好几次面对她无理的要求时,他还是会有发火的冲动,但是因为爱,他学会了忍耐与让步。
他拨拨她的发丝,触及她耳廓上的疤痕时,柔声问道:“会痛吗?”
“没什么感觉了。”她将脸埋在他的胸前,难受地眨着眼,怕自己会掉下泪来。
“快点睡觉吧,不要再胡思乱想了。”他揉揉她的发心,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困倦地闭上眼睛。
“老公……”她将下颚搁在他的胸膛上,用着极度甜腻的口吻向他撒娇。
“怎么了?”他睁开眼对上她迷蒙的眼眸。
“没,就是睡不着,想叫叫你的名字。”她眨眨眼,顽皮的指尖在他胸膛上画图图。
“乖,快点睡,我明天还有很重要的会议要召开。”他耐着性子,轻声安抚道。
“是什么会议?”
“公司推出的年度钜作‘神鬼特务’在两岸三地和亚洲地区都开出亮眼的红盘,引起好莱坞片商的关注,他们要来谈美国放映权的问题。”
“哇,那你不就成为名副其实的‘金牌制片家’,电影叫好又叫座,既有口碑又有票房!”她的大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嘴角噙着笑,但心里却凄惶不安。他愈是成功,相形之下,她就愈感自卑,认为自己衬不上他,拚命地想从他的身边逃开。
“所以看在我那么辛苦的分上,你就饶了我,让我睡觉好吗?”
“不要。”她轻抚着他俊朗的五宫,爬上他的身体,然后坐在他的腰际,在他小腹间磨蹭着。
“语涵……”他眼神一黯,喉头干涩,迅速感受到身体的欲望被唤醒。
她甜甜地笑道:“以前你老是欺负我,现在换我要连本带利地把你‘欺负’回来!”
“你确定……要用这种方式吗?”他倒抽了一口气,体内的瞌睡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俯身亲吻他的嘴,顽皮地咬喷着他的唇瓣,抬眸瞅着他,说:“我要让你一辈子记得我……”
她将脸埋入他的颈间,吻着他敏感的耳朵,生涩地挑起他的情欲,把说不出口的温柔与爱,化为缠绵的热吻。
她要他记住她,记住曾经有个女人深深地爱过他,把自己最真挚的感情和纯洁的身体都献给了他。
她像只顽皮的小猫咪般,咬喷着他敏感的耳朵和颈项,手指笨拙地解着他睡衣上的钮扣,亲吻着他结实的胸膛和腹肌。
“语涵……”她的吻令他下颚紧绷,胸口沸腾,仿佛有一股热烈的情欲之火在他的蓝色静脉里狂妄地奔窜,灼烧他的体肤。
她脱下他的睡衣,撒娇地抱怨道:“老公,你好吵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