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淮元言语相谢后,又掏出了些碎银子,庆锦没有收,还告诉了她,若太后发怒,只管跪地不要插嘴,挨完骂兴许就放她回来了,切勿多言语招惹祸事。
姜淮元再次感激后,出了工部衙门。
姜淮元回府后便将这事告诉了霍倾,霍倾有些不明白,为何会得罪郎中大人。
而且这个郎中并没有能力定下差遣姜淮元去往宫中,如果他能拍板的话,那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去往宫中。
霍倾垂眸片刻,问道:“你与这个张大人有什么过节吗?”
姜淮元回想了一下,也就是午膳后他有意调侃,她厉色言说阻止了他,其他并无交集。可也不能因为这事就想要整治她吧,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男人未免也太小气了。
姜淮元心里嘟囔了半天,抬起头来却看到霍倾一直在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她不太想说是因为张郎中说的话有些轻佻,她觉得不尊重霍倾才厉言阻止得罪他的,说出来显得她像是在邀功似的。
霍倾见她不愿说,便换了个问法:“你最后一次见张大人是何时?”
“今日晌午,我送娘子上马车回来后碰见的。”
霍倾听到姜淮元的话,了然。
许是这个张大人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让姜淮元出声得罪了。
“倒也不必惊慌,去宫中也未必是坏事。”霍倾语气依旧平淡,似乎并不觉得姜淮元去宫中就一定会受到责罚。
姜行知现在在边疆,据她收到的消息,敖昌的礁颜王子知道自己的王妃被人卖了,发了疯,扬言要与北金国势不两立,现在双方已经开战了。
姜行知此次前往带了皇命,若敖昌国得了罪魁祸首,还不愿平息此事,那便让姜行知打的他的主动求和。
如此良将在前线卖命,难道圣上会看着他的家人受到责罚?
霍倾教了姜淮元一些宫中的规矩,姜淮元仔细听着。一些繁琐的礼仪,是宫中必不可少,她也逐一为她解释,最后两人都上了床榻间,霍倾还在说一些宫内的细节。
姜淮元眨动着漆黑的眸子,听着霍倾的声音。
霍倾若是不带情绪的时候,声音总是温温柔柔的,她的阿姐姜淮宁也是,以前教她学东西的时候,就算有些东西繁杂无趣,她也听的井井有味。
但姜淮宁和霍倾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她走神什么的时候,姜淮宁会敲她的脑袋,而霍倾总会温柔的问她,‘我说的还有哪里不清楚吗。’以此来拉回她的神思。
霍倾觉得说的都差不多后,姜淮元有些带着崇拜的语气问道:“娘子怎么知道这么多?连宫中的规矩都一清二楚。”
黑夜中,霍倾似乎怔了一下,片刻她启唇回道:“我曾祖母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