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优脸色白了几分,顿时熄了火。
她不敢!
她当然不敢!
纪宁氏一看情形不利于纪优,立即哭哭啼啼地站出来。她将纪优拉到身后,对纪优道,“好了,优儿,老爷最后的意思,可能不是指纪念吧。”
她这话,说得妙!
表面听来,是否认纪武指的是纪念。
仔细想来,她已经承认了纪武就是指的是纪念。
她但凡说出纪武说的是“陆时怀”三个字,纪念的嫌疑立即就会被排除,可她没有这样做。
她巴不得纪念去死才好,岂会帮着纪念说话?
纪念自然也是听出了纪宁氏话里的小心思,咬牙切齿道,“纪宁氏,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可能指不是的我?那我想问问,你听到的,又是什么?”
纪宁氏没有去看纪念的目光,也没有和纪念辩驳,而是掩面哭泣起来。
“纪念啊,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老爷膝下无子,他这一去,以后这偌大的侯府,可怎么办呀!咱们都是几个女人能做什么?还有一家子的丫头仆人要养活……”
“夫人……”
“夫人!你不要伤心了!”
“我们永远都愿意跟着夫人,只求能照顾夫人!”
……
下人们纷纷表忠心。
纪宁氏这一哭一闹,不仅让纪念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更是收服了一众下人的心。真可谓是高!
她哭得这么伤心,纪念若再抓着不放,更会让人觉得是她在欺负纪宁氏。
纪念恨恨地咬牙,真想冲上去撕开纪宁氏的假面具。
***
纪武的后事,有专门的人办理,纪念倒是不用操心太多。
第二日。
纪府就做起超度法事,敲锣打鼓,演奏着哀乐,一片沉闷。
此时,官州城的大街小巷,都流传着种种传言。
“听说了吗?纪家大小姐回来了,还毒死她爹纪侯爷!”
“天啊!这是真的吗?那个荡妇竟然做出这样的事?真是天打雷劈呀!”
“可不是嘛。这样的人,留在世上就是个祸害!”
……
灵堂里。
纪念和纪优跪在地上烧纸。另一边,纪宁氏哭得死去活来的,由下人搀扶着,才勉强跪稳。
前来吊唁的人不少,纷纷出言安慰,只是,他们看纪念的眼神,多少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开始的时候,纪念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直到她离开灵堂,才听到吊唁完正要离开宾客们议论。
“我看到那个纪念了,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般恶毒。”
“她竟然连自己的亲爹都要毒害,真是猪狗不如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