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猥亵,破处,做爱?自愿或是哄骗?
不不,祝乐恪并不会对她做这些。
从某种角度来说,他只是把她当宠物一样地对待,宠物需要给主人提供情绪价值,需要爱得全心全意,需要顺从,丢弃自我般地去顺从。
如果她不,那就教诫,依托各种方式去教诫。
这种粗暴直白的驯法里,不会参杂性,亦不会参杂爱。
述尔对母亲的质问相当疑惑,疑惑会产生隔阂,可能是青春期彻底来临,她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易怒、敏感、燥烦的状态,也再不想和长辈分享私密心情。
春节来临,年三十的那晚,他们在新房子里过年,晚上听长辈们聊天,说祝乐恪并没有被找到,18岁拥有极强自主意识的少年,明知家在何处,却依然选择漂泊天涯,那多半就是,对家彻底没有了眷恋。
述尔听得庆幸,跑去楼顶观赏满城的烟花绚丽,爆竹轰鸣之际,她许愿,裴述尔永远不要见到祝乐恪,永远永远。
寒假,她和胡子瞎混了一个月,胡子天天携兄弟伙来城南混吃混喝,骑着电驴子带她满城穿梭,网吧街,小吃街,附中电玩街,还有儿时的石云水库。
胡子特别兴奋地告诉她,“诶,柏芷现在不和祝漾意一块儿玩了。”
裴述尔兴趣缺缺,“为啥啊。”
“不知道,就突然不玩了,我跟你讲祝漾意现在跟特么当菩萨一样,成仙儿了,每天就这么飘来飘去,一点儿人气都没有,和谁都不说话。”
裴述尔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
有时候在学校翻墙去找胡子,偶然在教学楼和他擦肩而过,他抱着教材,目不斜视,像一团云似地飘过,再也不想和她纠葛。
她想到从前,祝漾意一直是这样的状态,只不过那会儿她爱主动骚扰,现在不了,兴许两个人也就真正扯清了。
她还想到下雪天时的那个吻,比跟祝乐恪都更深入的吻,随着天气回暖,终会在记忆里消融无痕。
她的生命里,没了祝乐恪也就不会有祝漾意,可能是离开家属院太久,畏惧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以前的情绪会淡去,她真的觉得,就这样过去就很好。
她可以往前走了。
时间飞逝,一晃半年过去,裴述尔考试结束,文化成绩勉勉强强,归因于她爸请了个家教耳提命面,最终压线进三中,全家开心。
她也确实在向前走,那年暑假,她随队进省城打乒乓球锦标赛,没日没夜的训练,作战,竞技,最终拿了个女子甲组团体第二,得了个国家一级运动员称号,尾巴快翘上天。
那时是2007年的7月,她领奖时回望以前的日子,觉得她爸的都在在意些啥呀,庸人自扰,无病呻吟,她被那些黑洼洼的情绪困扰太久,现在可以真正翻篇,她要争取当一个努力、积极、不说脏话不打架的高中仔了。
恰逢放大假,没有作业和功课,她浑身舒畅也玩心肆起,在为期四天的比赛结束后,她和同酒店的别市代表队打了个火热。
述尔嘴巴甜,又特别自来熟,跟在人屁股后面喊姐姐哥哥,像条小尾巴,最后一场赛事结束后,她趁着教练不备,就跟着省城队的哥姐们一起去混。
他们窜到灯火通明的夜市街,找了一家小店吃露天烧烤,十几个少年少女坐到一块儿,年龄层从19迭到16,述尔是里面最小的,颇受照顾。
哥姐们问,“述尔,你跟你教练说了吗?你们晚上得点名吧?”
“说了说了。”
述尔撸着一串掌中宝,把嘴巴塞的圆圆鼓鼓,“我们晚上都在酒店自由活动的,我说了跟你们一起出来玩儿了。”
她晃了晃手机,“我有电话的,到时候他们找不着我会打电话的。”
说个屁。
裴述尔让同房间的女生给她打掩护,自己偷摸溜出来的。
她半点不心虚,冲那个姐姐灿烂笑,“姐姐我可以喝瓶冰汽水吗?我口好渴。”
“喝呀,我帮你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