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饿狼盯住肉,死死观察着吴秋舫的神情变化。
吴秋舫回看他,“我不知道。”知道了也不能说,说了就是更残酷的死亡。
“你妹妹也说不知道,我比较相信她。”
吴秋舫嗤笑,“你凭什么相信呢?”
那人盘腿坐下,高出他整整一个头,“你以为你妹妹的孩子是怎么来的?燕子归于心不忍,否则孩子的父亲真不能确定是哪个。”他说这话时微微侧着脸凝视着帐子上的花纹,像个冷酷的死神。
吴秋舫猛挺身,“你是个混蛋!”
他回过头,丝毫不在意他怎么说,甚至脸上还有些笑意,“我是。”
吴秋舫拳头握得死紧,气得浑身都有些哆嗦。
那人微微俯身,逼退他向后仰,“我知道你知道,你不说,就要吃些苦头,我要是心情不好,你妹妹也要吃苦头。”
他在威胁他,但吴娇娥确实是他的软肋。
“你知道她在这做什么吗?是女巫,如果族逢大难,女巫是要献祭祈福的。”他一手按住他的脖颈,有些冰冷的吐气:“你说我要不要做些什么宣布族逢大难?”
吴秋舫咬紧牙齿没说话,狠决地盯着他。
那人起身坐向他对面,向外喊了一句他听不懂的话,“你不说,那就先可你来吧。”
门帐掀开,仆人进来送酒,血红色的酒像血液,门帐又掀开,进来了一群狼,一只连着一只,一共六只,围在他身边,拱来拱去,湿润的呼吸喷在在脸上,带着倒刺的舌头一下一下舔着他脖颈,满是生肉的血腥味,犬牙就抵在他脖子的动脉上。
吴秋舫冷得发抖,明明屋内温热,他却冷得发抖,害怕得要命,他说的那些要顶天立地的话,在这六只雪狼面前都成了狗屁。
对面的人微垂眼,饮着酒,像是品味鲜血的君王,手握无限权力,掌握生死。
他抬起头,森绿的眸子像个鬼,不知张嘴说了句什么,六只狼有些兴奋地弓起背,不再一下一下舔他,而是撕扯着他衣服,犬齿划过皮肉,有血滴在地毯上。
吴秋舫被狼压在地毯上,那句话像是一个进食的命令,雪狼在他身上划出大大小小的伤口,他光裸着胸膛,手抖得要命,对面的人起身,雪狼停下了动作,只见他俯视着他狼狈的样子。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吴小公子。”
吴秋舫咬着后槽牙没吱声,怕得要命也没吱声,他盯着雪狼的眼睛,背紧绷,他在想如果用尽全力能不能干掉眼前这个人,搏一搏,反正都是死,这么想反倒镇定了下来。
冰凉的液体倾洒在他胸口,酒精灼烧着伤口,刺痛,他忍耐着这侮辱,等待时机一击致命。
帐子又开了,来了一个青年人,他慌忙说着他听不懂话,这话令他们的王皱起眉。
机会来了,他一跳而起,冲开雪狼,直直扑向面前人想要用双臂绞杀死他。
他整个人都挂在他金色的袍子上,双腿锁住腰,可胳膊因为那只收紧的手掌怎么也用不了力气,头顶传来一声轻笑,他整个人被拎起来。
那人也不在意自己被蹭了满身的酒和血,也不在意他刚才的行为,阴森森地说:“老实点,戴将军过来接你了呢。”
他手掌禁锢着他腰上裸露的皮肤,那块有一道口子,在他冷白皮上显得触目惊心,或者说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有点触目惊心。
“这么坏的天气,戴将军都过来了,你说我要不要把你藏起来,反正在这个地方,戴岳拿我也没办法。”他恶狠狠按着那道伤口。
吴秋舫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忍着疼痛,这人就是个变态。
又是一声轻笑,吴秋舫被扔在地上,他今年被扔在地上的次数比这一辈子都多。
威风凛凛的雪狼跟在主人后面出了王帐,仆人低头不往他身上看,沉默地递给他一套袍子,他躺在那,像只败狗,疼痛和屈辱让他浑身发抖,他扶开那双欲给他清理伤口的双手,嘶吼着:“滚。”
可这个仆人听不懂中原话啊,只能呆楞着看他,那是个半大的少年,眼中全是懵懂和畏惧,他不清楚这个中原人为什么突然喊了起来。
吴秋舫看着那双干净的眼睛,疲惫地伸出手臂盖住了自己的眼睛,他觉得自己糟透了,什么也不行,冲着陌生人发脾气,痛苦像潮水一样袭来,让他弓起背。
少年见他突然蜷缩,以为是太疼了,他慌忙用湿热的毛巾擦拭血迹斑斑的皮肤,直到那些干涸的血迹消失,他又往上涂着绿色的药膏。
清凉的味道冲开血腥味,少年小心翼翼抬动他的手臂,观察他的反应,怕他突然爆起,结果地毯上的人根本没有反抗,像是认命一样随他搬动。
少年做完这一切又搬进来厚重的毛毯子和被子,给他在宝座后的隔间里铺好了毯子,那宝座与后面用帘子隔开,后面又是一个庞大的空间,更加柔软的毛毯铺在地毯上,书桌衣柜一应俱全,看来是休息的地方,这个王帐想来是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