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诗言笑出声,捏了捏小诵的粉颊,“别跟着起哄!日后你要是真有想娶的人,姐姐保证帮你早行冠礼。”
诗言只是一句玩笑话,小诵却认真起来,伸出小手指,严肃道:“说话要算数啊,拉钩!”
诗言笑着不肯,小诵却上前拉住诗言的手,强行勾住她的小指,拉了拉:“姐姐说过的话可别反悔!”
诗言没想到小诵如此执着,松开小指后,随手刮了一下他的小鼻子,心中也只当这个拉钩是小孩子的玩笑。她如果知道未来小诵十五岁就提早行了冠礼,给她的生活带来一系列难以磨灭的伤痛时,她现在估计就不会勾指这么随意,笑得这么开怀。
御书房里,周公正坐在御案后翻看奏折,木简奏折叠起来能有半个人高,都是各地的大事小事。
周公看着,批阅着,有些头昏脑胀,他按了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又拿起一本奏折。
周公看着面前的奏折,越看脸色越铁青,最终他收起奏折,奋力扔出去。
飞起的奏折直奔虚掩的门而去,恰巧这时,门“吱呀”开了,召公风尘仆仆进来,开口便叫:“四哥……”
他忽地看见迎面飞过来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也没来及细想,头一偏,大手快速伸出,抓住了来物。
此时,周公已经起身,喊了句“小心!”
召公抓住飞来的物件,看了看,笑了:“四哥,你发暗器有进步啊。要不是我这么多年没放弃习武,还真是躲不过这一本奏折。”
周公舒口气坐下,摆摆手,疲惫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把那本奏折扔掉吧。”
召公却生了好奇心,这本奏折居然让周公如此嫌恶,恨不得扔了才能泄愤,里面写了什么?得看看!
召公一边翻着奏折,一边慢行到旁边的座位上。
召公看完,脸色也有些凝重,他紧张地问:“四哥,武庚这小子居然上书说起一年之约,他怎么如此心急?”
周公看着眼前的奏折,面无表情地道:“他必是听到传言了,上书提醒我。”
召公试探道:“四哥,眼见这一年期限就将到了,你准备把诗言怎么办?放她走还是……?”
“不放!坚决不放!”周公仍旧看着面前的奏折,回答却是斩钉截铁。
召公稍稍放下心,却又问:“那你用什么理由留住诗言,你要和她怎么说?”
周公抬头看着召公,见召公眼神清澈,面容真诚,这才一字一句地道:“我喜欢她!我不会放她走!”
召公愣在当地,他是第一次听见周公如此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一时间心中五味陈杂。
两人静默了半晌,召公艰难开口:“武庚那边怎么办?他万一心头火气,来个叛乱什么的……”
“我绝不容许他放肆!”周公冷冷道,“当年留他一条生路,是他的造化。如果他还不知道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召公暗自心惊,这是要开战的表态吗。
周公忽地叹口气,声音低沉道:“十一弟,我现在不担心武庚如何,我只是担心诗言,我觉得她一会儿离我很近,一会儿却是疏离的很,仿佛隔着十万八千里,我甚至都不敢确定她是否喜欢我,就算我想为她拼了命,都没有理由,唉!”
召公第一次看见周公如此低落,这个铁血男儿悄悄为他所爱的人撑起一片天,自己却躲在暗处,为了这份无法把握的爱情挣扎着,隐忍着,痛苦着。
“四哥,”召公拍了拍周公的肩膀,“喜欢就告诉她,让她知道,别这样折磨自己!”
周公握住召公的手,颤声道:“如果她喜欢武庚,想回到殷地,我该怎么办?”
“不会吧!”召公惊诧道,“当初不是听说她不愿意回去的,我们才费劲心机为她整了这个借口,把她留下,由此还得罪了武庚,现如今她又改了主意?”
“我也不知道。”周公虚弱地道,转而以手捧头,“我就是什么都不确定,才苦恼啊。我又不敢问,怕那个答案不是我想要的,不但没了眼前这份温情,也失去了她。”
召公傻了眼,他没想到周公为了诗言考虑这么多,召公自己也喜欢诗言,但是他觉得能每天看见她,看见她笑,看见她闹,自己就很快乐,至于拥有,他从没想过,或许是不敢想,他知道这个女人总有一天是要回到武庚身边的。
召公没成想,比他理智的周公,居然陷得如此深,不但不肯放手,甚至愿意为了诗言挑起战争,只是那个女人,她知道吗?她明白吗?
(亲们,今天是平安夜,你们出去HAPPY了吗?节日快乐!)
第三十九章 人事变动
周公苑的书房里,诗言和小诵正在读着书简。
一身白衣的伯禽缓步行来,立在开着的门旁,看着他俩头对头地研究着什么,眼睛里升起一丝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