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高明也有些惊讶的看着吴月娘,是真的没料到吴月娘这么有感觉?
说不上惊为天人,但是高明愿意先多看一下。
随后乃是吴月娘最先回神,呵斥道:“你这小贼何许人也,竟敢绑架我吴月娘,知道我是谁吗?”
高明先微微一笑道:“西门大娘子先坐,我们慢慢说。”
吴月娘坐下后才道:“算你识趣懂礼,还知道我是西门娘子,那自该知道我父亲是谁了。”
高明懒懒的摆手道:“你父亲是个沙雕。但这不是重点,我们过后,再慢慢聊关于他违规调遣弓手队的事。”
“你!”吴月娘大怒。
高明紧接着道:“现在我只问一点:你该知道我不是平头小百姓的,但你为何敢动用弓手队围捕我?”
吴月娘一副有恃无恐的姿态,伸手过来抬着高明的下巴左看看,右看看。
既见吴月娘是个身材极为正义的妇人,而衙内又戴着防御力过百的头盔,属下们自也不急于参与护卫,都只是神色古怪的谨慎观察着。
最终吴月娘叹息道:“你可惜了,你生了一副如此赏心悦目的皮囊,心却如此龌龊,犯了死罪知道吗!”
高明道:“比如说呢?”
吴月娘这才一副欣赏够了的男女流氓样子放开高明的下巴,一字一顿的道:“你是官宦子弟,不会不知道强暴妇女该当何罪吧?”
这点高明还真不知道,于是疑惑的看向索超。
却是索超也不是个愣头青,从表情就表示他不知道。
最后乃是贾玉红提醒道:“根据宋律,仗二十,流两千里。”
吴月娘不慌不忙的道:“那强暴又伤了人呢?”
贾玉红道:“那就是死罪了,遇赦不赦。”
吴月娘指着高明的鼻子道:“你玷污了潘金莲,还将其伤害至此,该当何罪自己说?”
高明道:“我的罪先抛开不谈。”
吴月娘冷冷道:“死罪都不谈你还能谈什么?你以为拿住了我吴月娘,就能脱罪了?”
高明反问道:“你以为给我头上加了死罪,你家西门庆淫人妻女未遂的事实、及其至武大郎重伤生死未卜之事就能抹去了?”
吴月娘眼里闪过一丝羞愧之色,却铁青着脸不说话!
高明也问贾玉红道:“大宋律中,关于淫人妻女未遂该当何罪?”
贾玉红一副饱读诗书的女学者姿态道:“未遂者,在我朝定罪时尺度上下很大。但妾身记得我朝前名臣包拯的其中一个判例是:对未遂者裁予四分之一刑责。即强暴有夫之妇未遂者,则刑十二,流八百里!”
“至于伤武大郎……”
贾玉红迟疑少倾道:“宋刑统内无具体之规定,父母官可视情况判决。那么仍旧是前名臣包拯亦有相似判例,根据包相公见解,武大郎虽不是妇女,但既属潘金莲丈夫,于那种情况下可视为潘金莲自身的反抗,于是武大郎被伤亦可看做潘金莲被伤。”
最后贾玉红淡淡的道:“于是若潘金莲失身,则可根据武大郎被伤之事实,判处西门庆死刑毫无问题。若未遂,则刑责四分之一最不容易被提刑司驳回,至于死刑的四分之一是多少,则由饱读诗书和条例的父母官裁定。”
吴月娘冷笑道:“说的像是头头是道,可惜我有县衙黄都头作证,当时的潘金莲,未有失身。”
高明摇头道:“不不不,我有朝中高太尉儿子作证,潘金莲当时失身了,说你家西门庆是死罪,那他不是死罪也死罪。”
吴月娘怒道:“巧舌如簧,你干脆说你有玉皇大帝作证、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