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惋惜也有人讥讽,更有人摆明了一副看热闹的脸面。
太子殿下得知之后震怒不已,当即便赶到勤政殿面见官家,请求务必将恶贼捉拿,将宋家娘子解救回来。
正等着仵作验尸的贺章便被宣入了宫,及至此时方才回转。
想起官家那模糊不清的态度,贺章喟叹一声,睁开了双眸。
他目睹了宋家小娘子癫狂模样,听到了那如同地狱传来的声音,但这贼人到底是不是她所斩杀,却也是不得而知。
宋大郎、宋四郎绝口否定,道是三娘心肠绵软,断不会做出这般血腥的事情。
等那宋三娘转醒,不知能不能记得所发生的事情。
那贼人的资料一遍一遍的在贺章脑中过着,此人身高五尺三寸,身形壮硕,只面貌身份却是一点也无。资料上显示,这人于三年前开始作案,先是在淮南路济州府,然后一路往北逃窜,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赣州府。赣州府距离京城不过千里,难倒真的是正巧撞上。
或许该是派人去济州府同赣州府查探一番。
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车夫名为老梁,身着灰色的短打,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却只有三十出头。他麻利的从车前跃下,道了声:“郎主,老奴这便去唤门。”
“嗯。”贺章颔首应了声。
韩府并不同于其他官员府邸,只不过是个四进的宅子。漆黑的大门上面燃着两盏灯笼,泛着温暖的光芒。
老梁步履生风,不过转瞬之间,人便已是站在了门口,却是个深藏不漏的练家子,他伸掌拍门,道:“郎主回了。”
“吱”一声,厚重的大门开启,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响亮。从里面露出个花甲老头,蓬松着一双混浊的眼眸,便打着哈欠便道:“今儿郎主怎地回的如此之晚。”
老梁咧嘴笑了一声,道:“你这老货,每次都关着门躲懒去,郎主不同你一般,如今却是愈发的上脸了,竟然还敢埋怨郎主回的晚。”
这个被贺府内的人成为林叔的老头不在意的抹抹眼角的泪水,哼唧道:“你何时看到我躲懒了,若是不说个子丑寅某来,别怪林叔我同你不客气。”
老梁却也不理他,只问道:“你让满小子去给我开侧门了不?”
林满是林叔的孙子,十一岁的年纪,晚上陪着林叔一起守门。
林叔却是哼了一声,不情愿道:“要开侧门自己去。”
此时贺章已是站了了两人身后,虽面上无甚表情,眸中却隐有笑意,道:“今儿确实是我回转的晚些。”
话音刚落,便听到转角处的侧门传来小满欢快的声音,“梁叔,我来给你牵马。”
说完便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用一双虽然不大却极有精神的眼睛崇拜的看向老梁。
老梁便哼笑一声,得意的??了眼林叔,对小满道:“还不快去。”
小满便又蹦跳着来到马车跟前,笑嘻嘻的一边哄着马儿说话一边牵着往侧门走去,老梁对着贺章躬躬身,道:“郎主,老奴下去了。”
“去吧。”贺章应完,便也抬脚入了大门。
林叔便颤巍巍的将大门给关上锁死,然后便亦步亦趋的跟在了贺章后面。
“晚餐时分,宋大郎过来了趟,只说他家娘子尚未转醒,若是醒了,明儿再过来告知郎主。”
贺章颔首,问道:“府中没别的事情了吧?”
“今儿无事,清净的很。”林叔答道。
贺府上上下下,便是加上仆人也不过十来口人,这四进的院子仍是空旷了许多。
内院门口,一个二十许的清丽妇人俏生生的立在那儿,身后立着个十六七岁的丫鬟手里面挑着盏风灯。如风似柳的体型透过灯光印在地上,更是有股说出去的诱、惑动人,她唇角轻勾,眸含期盼的看着院外,待看到贺章的身影之后,双眸一亮,便笑着迎了上去。
她柔柔的半蹲身,纤长细腻的脖颈在灯下现出美丽的弧度,娇嗔的声音便徐徐想起,“奴给郎主请安。”
贺章脚步一顿,眸中已是浮上不喜,心内更是微有厌烦,道:“起身吧。”
低沉内敛的身影,让妇人身子一颤,心中便烫了起来,她起身,娇娇的来到贺章的身侧,红着一张俏脸,吐气如兰的娇声道:“郎主已是许久未曾去往奴的房中了呢!”
带着几分嗔怪几分埋怨,但更多的却是渴盼和情意绵绵。
贺章只淡淡的问道:“今儿大郎可是乖觉。”
妇人顿了下,眸中闪过一丝恼怒,恨这眼前的男人怎地如此不懂风情。今儿如此寒凉,她却不过着了层薄纱,刚刚见礼的时候,白的晃眼的胸脯便那么硬生生的露在他的面前,可他却是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