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还有事……反正也不用绕很远,而且如果直接回家,往哪儿放公务车也是个问题。”
“啊,是啊,听说你在工作的时候是要用车的,是一辆日产阳光的厢式货车,车身两侧印着公司的名字。我见过。”
为什么连这个都要问?洋次寻思着,一语不发。
“不过,”加贺接着说道,“我们去芦田工业核实情况的时候,他们说你到那儿的时间是五点左右。你三点刚过就从板桥的工厂出发,到达大宫的芦田工业是五点。这在平时可是半个小时就能到达的距离。你花的时间好像过多了。你中途是不是去了什么地方呢?”
“啊,那个,去了书店。”
“书店?哪一家?”加贺握好手册和笔。
“就是十七号线旁边的那家书店。”洋次说出了地址,那是一家他时不时就会去的大型书店。“芦田工业那边的人没特别嘱咐要几点到,所以我就稍微歇了口气。这事我也不能声张。”
“你买了什么书?”
“不,那天没有买。”
加贺或许是在记录洋次说的话,在手册上写着什么。
“请问……”洋次说道。加贺抬起脸。看着他那略显粗犷的脸,洋次试探着问道:“你是在怀疑我吗?”
“怀疑你?”加贺身体稍稍向后挺,“为什么?”
“因为你对我调查得也过于细致了。且不说我们工厂的事情,你竟然还调查了我们的客户。”
“调查的时候必须干得彻底。这并不只是针对你一个人。”加贺的脸颊微微松弛下来,露出看上去并非故意装出的笑容。
“真的吗?”
“真的。”
既然都这么说了,洋次便也不好再提出抗议。
“最后我还想问一件事。”加贺竖起食指。
“什么事?”
“你夫人倒在盥洗室时穿的衣服你还记得吗?你说她穿着白色T恤和短裙裤。”
“我记得是这个样子。”
“这一点有些蹊跷。”加贺一边说,一边翻动手册,“刚才我说过,她和附近的一位主妇说过话。据那位主妇说,那时候她穿的是鲜红的T恤。因为颜色鲜艳,所以那位主妇记住了,绝对不会错。然而她被杀时却换成了白色T恤。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洋次闻言,无意识地用双手摩擦起手臂来。空调并没有开得太凉,他却直起鸡皮疙瘩。
“她回家后换了衣服吧?因为去了趟外面,出了汗。”
“但车里是有空调的吧?”
“那辆车已经旧了,”洋次说道,“空调好像也坏了。”
“是吗?那这个季节可很受罪啊。”
“这个嘛,虽说是坏了,但也不是完全失灵了。”一边说着,洋次一边想道:净说些多余的话!
“红色T恤,”加贺说道,“当时跟其他要洗的衣服一起放进了洗衣机。看来她还是打算洗的。”
连洗衣机里面都调查过了吗?洋次想着,心情变得更阴郁了。但他没有表现出来。“我想是这样的。她出了汗,一定是这样。”他重复了和刚才一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