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通无畏无惧,神情淡然:“老衲威胁不了任何人,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南宫烨盯着慧通半晌,怒极反笑,缓缓收了手,甚至贴心地将他胸前的褶皱捋了捋,拍了拍他肩膀贴着他耳朵缓缓道:“朕的人若有个好歹,朕就把整个宝相寺夷为平地!朕,说到做到。”
慧通叹了口气,仍是老神在在的模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两列整装的队伍跑了进来,跪地行礼:“启禀陛下,满寺上下已经搜遍,未见到人……”
南宫烨两手交握,搓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掘地三尺,也要给朕找出来!”
“是!”
队伍再次分头行动,这时,一个头领推搡着几个蓬头垢面的人上前:“启禀陛下,在山脚下的村庄,看到这几个人鬼鬼祟祟,疑似叛党余孽……”
南宫烨打眼看了下,这几个人垂首,看不清模样。淡淡道:“沈炼何在?”
就在这时,队伍众人纷纷往两步移步,给来人让开了位置,一名身着飞鱼服,面色冷硬的青年汉子一步步走来,“臣北镇抚司沈炼,拜见陛下,吾皇万岁——”
"废话就不必说了。"南宫烨及时打断了他:“这几个人交给你了,就是敲碎了骨头过油炸,也要给朕从嘴里撬出来东西。”
“微臣遵旨!”沈炼领命,微微抬手,几名部下抬着几桶水,兜头从几人头上浇了下去——
其中一个人没忍住抬头愤恨地看了一眼南宫烨,南宫烨冷笑道:“朕当是谁呢,原来是詹事府赵大人。”
南宫烨微微勾起手指头,一个大兵提溜他犹如提小鸡子似的,将人拖拽到南宫烨面前,沈炼上前一步挡在南宫烨身前,被南宫烨推到一旁。
赵智饶曾经作为东宫的属官,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向来是心高气傲,脾气也向来不好,凑到南宫烨面前,狠狠一口痰,朝着南宫烨脸上吐去——
南宫烨脸色不变,甚至连眉头都没挑一下。
沈炼却及时挺身挡住,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条绣帕,面无表情地擦干净脸上的污秽,起脚一脚毫不客气地踹了过去。
赵智饶一落魄书生哪里是他对手,被踹飞三四步,一口血喷了出来,软倒在地。
南宫烨冷笑了两下,“赵大人倒是块硬骨头,朕甚是钦佩。只可惜,朕没想到,如今的赵大人竟然也沦为丧家之犬,只会乱吠了。”
别说一口吐沫,就是众人唾弃,他南宫烨也能唾面自干。
太子的余党,也就这点能耐了。
“带下去吧。”南宫烨懒得搭理这些人,挥手。
陈桔见他的左袖已经被鲜血染红,仍旧潺潺冒血,立刻带人上来给他包扎。
凑到他耳边低声耳语道:“太后娘娘,不见了……”
南宫烨掀起眼皮抬眼看了陈桔一眼,陈桔一个哆嗦,如果眼神能喷火,陛下这眼神定然能给他灼出个窟窿来!
陈桔硬着头皮给他包扎好,退到了一旁。
南宫烨不知想到了什么,嗤笑了下。
再次抄手走到慧通大师面前。
这次,他难得放低了姿态:“佛门重地,自有佛门的规矩,朕虽不信佛祖,但大师的气量,朕甚是佩服。”
慧通抬头看了他一眼,长叹了口气。“施主能这么想,真是再好不过。我佛慈悲,善哉,善哉。”
南宫烨与之一来一往,仿佛先前的不愉快都没发生过一样,和大师开始寒暄了片刻。
他的余光再次扫向假山,陈桔自假山后返回,面色惨白,看向南宫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