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看来这个阿鲁台汗王也不笨!”
贾赦听了探马来报后,哼哼了两声,安清伯见他如此无奈道:“贾将军——,他率领本部几十年,怎么能没点儿本事,这回看着是来势汹汹,其实不过是给族人一个交代,还有就是向章穆示威顺带打探章穆的虚实,以图后手。”
贾赦站在图前,细细算着他们来的方向,以及赶到的路程,想要借此找到鞑子调兵的地点。
“他的胃口倒是不小,只是不知道他有没有一口好牙,别崩了舌头!”
提及阿鲁台汉王对平安州的垂涎,安清伯的神色亦凝重起来,又与贾赦商议起各处的部署。
此刻的平安州府城内,也是一片压抑的肃穆,章穆损失了一些兵将,另有受伤之人也被安排到城中各家医馆中救治。
“父亲,州府外的戒严已经安排妥当,受伤的人也已经安置完毕。”
“嗯。”
章穆坐在自己的书房内,正想面对如今这般形势的对策,便是他儿子来回报安排也不过是简单地嗯了一声。
他儿子见状,便没有打扰他,悄悄地退出去将书房的门关好,只是不及喘息,在夜里,平安州府城再一次受到了鞑子的袭击,往后几日之内,章穆被迫与阿鲁台的骑兵交手数次,兵将不得休息,损失惨重。
那老者手中的前朝人马也参与了守城,平安州府城周围散发着浓厚的腥味,有许多秃鹫循着味道成群而来,却因为食物充足,即便是近百只也无一只秃鹫在这里打架,似乎是天公也将这里遗忘了一般,天气未曾回暖,又下了几场大雪,仿佛要将这里发生的一切都抹去。
而安清伯他们也遇见了不少次袭扰,有鞑子的,也有前朝那些余孽的,都被一一挡了回去。
到了现在这种地步,章穆也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回旋的余地了,阿鲁台那些鞑子要的东西他给不了,双方又见了血,就算是那些鞑子说不计前嫌,还愿意帮他,他都不敢相信。
跟随他的一些人也有所动摇,可是最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亲人也劝他离开平安州。
章穆想到将要面对的困境,双眼通红,看着站在他面前,梗着脖子和他据理力争的儿子,他只觉得胸中怒火中烧。
“父亲,为今之计,我们唯有带上亲兵和金银悄悄离开平安州,到别处再图大业,平安州父亲就让给那些一心想要恢复前朝的那些人就行,他们疯狂得很,肯定能为咱们一家拖延时间。。。。。。”
“闭嘴!你可知为父这些年在平安州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得到了这一切,你一出生就拥有的这些东西,都是为父费心谋划来的。”
“可父亲!今时不同往日,以咱们现在的情况,想要同时对抗朝廷和鞑子是不可能的,与其和他们死磕到底,不如金蝉脱壳谋求一线生机啊!”
“你先回去吧,让我再想想。”
章穆本想怒骂一顿自己儿子不争气,可那些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其实他也知道他儿子和他说的这些,并非没有道理,只是他心里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这是对的罢了。
“是,不过父亲,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还望父亲早下决断。”
章穆的儿子见章穆闭着眼睛紧皱眉心,知道让章穆亲手放弃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属实是一件极为残忍的事情,因此他放轻脚步,悄悄地离开了章穆的书房。
“良儿,你父亲他怎么说?”
就在章穆的儿子章良和章穆说要弃城之时,章穆之妻褚氏就等在门外,章良对他父亲说的这些话,其实是褚氏想出来的,只是章穆近日来脾气愈发暴躁,连着对她发了好几次的火,她不愿意和这样的章穆见面,才叫了章穆最得意的这个儿子去说。
“唉,父亲他不同意,我说了几回,父亲才说要想一想。”
褚氏听了,便知道了章穆的选择,她看了一眼紧闭的书房门,其中都是复杂的意味。
半晌褚氏收回目光,对着章良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两人离开了章穆的书房。
在去褚氏院子的路上,褚氏一言不发,直到进了屋子,将丫鬟们都遣了出去,褚氏才从上锁的一个箱子里拿出了一些文牒。
“母亲,这是什么?”
章良见褚氏将这些文牒都给了他,打开一看,却是一些极为平常的来往文牒,而上面的人名,他都不认识。
“这是我给你们准备的。”
“给我们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