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来的是女客,所以堂屋里只有根苗婶子陪着张春暖接待。
至于褚玉琴,吃过早饭就去了泥巴屋子陪她父亲去了。
根苗婶子看看张春杏,又瞧瞧张春暖。
结合大年初二被自家妹子接回家的情况,再看张春杏的表情,她就猜到肯定是跟婆家闹矛盾了。
根苗婶子想问,却又觉得自己一个外人,哪怕是出于关心,也不好随便发问。
好在张春暖本在肖家就窝了一肚子火,再加上又知道她二姐仍执迷不悟,不愿离婚,心里那叫一个憋闷难受啊!
她耐着性子等张春杏和肖安妮吃饱喝足回房休息后,终于开口对着根苗婶子将事情经过,包括肖家老太婆的丑恶嘴脸,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我带着二姐要回来,那个男人竟然还拦着,他妈和他姐欺负我姐的时候,他怎么不拦?!还有我姐,也是没出息!真是气死我了!”
根苗婶子听到那个“死”字,连呸三口,“大过年的,说什么死不死,赶紧呸出来!”
张春暖也是被气得狠了,根本就忘了这个忌讳,根苗婶子提醒后,她立马朝地上呸了三声。
看到她的动作,根苗婶子放下心来,叹气道:“事情要是像你说的那么简单就好了,哪里能想离婚就离婚的?
几百年了只有男的抛弃婆娘的,哪有女人不要丈夫的,婚姻嘛,能过下去就不错了。
再说了,我也是瞧过你二姐夫几次的,那人看着不像是个拎不清的。
再说了,之前你不是还跟我说过,说是他们兄弟几个都是奶奶带大的,同亲妈没那么亲嘛,他还想要这个家,肯定会来接你二姐的。”
张春暖哼了一声,“难道他来接,我二姐就要跟着他回去?同亲妈再不亲,也比婆娘亲吧!
有些人是讨了媳妇忘记娘,有些人是婆娘可以再换,妈只有一个人,谁晓得他会怎么选?”
说到这里,张春暖更气了。
“凭什么让他选啊!如果我是二姐,直接离婚,把肚里的娃儿流了,然后带着女儿单过!”
根苗婶子看她说的气话,摇头笑了笑,“也就你这性子能降得住浩然,只不过你二姐有二姐的考虑……”
“可我是为了她好!”
“她觉得好,才是真的好,其他人怎么觉得的都不作数。”
根苗婶子一言惊醒梦中人。
张春暖恍然大悟,是啊,她以自身经历,自己的立场去帮二姐做出的决定,本身就是错误的。
二姐是一个独立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自己的选择,不该由其他人以为她好为由,肆意干涉她的人生。
张春暖沉默半晌,许久后,才说道:“虽然我不会再劝二姐离婚,但是肖姐夫想轻易地把人接走也是不可能的!”
……
张春杏和肖安妮被带回沈家的第一天,直到吃完晚饭,也没见肖家来人把她们接回去。
第二天,大年初三,沈家邀请了周姓的三家人:老周家、周立学家和周华成家来做客,热热闹闹了一整天,然而还是没见肖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