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默,是怕自己一开口就控制不住哗哗流血。
景帝的表情很严厉,在亲眼看着君默的捂嘴帕子越来越红之后,他这才撒气一般‘哼’了一声,转过去怒吼全玉:“太医是死在路上吗?还没来?”
全玉公公被吓得双腿发软,连忙出去催,结果刚出门口就跟徐院判撞了个满怀,差点把鼻血都撞出来了。
他顿时大喜过望,什么都顾不上,赶紧把人往里面拉:“我的祖宗,你可总算来了,太子殿下那血都快流一缸了,我看着心肝儿都在颤啊!”
徐院判上了年纪,胳膊腿儿倒腾得不太快,差点被拉了个大马趴。
看到君默之后,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被吓得魂飞天外,“殿下这是怎么弄的?吐这么多血,怎么还不赶紧好生躺着?”
景帝没好气道:“你当她是内伤吐血了吗?她是把自己的舌头给嚼了——还傻愣着干什么?流血流上瘾了,还不张嘴?”
太子殿下默默的拿开了帕子,张开嘴。
徐院判见她张得太小了,就道:“殿下,嘴再长大些,学我,发‘啊~’的声音。”
君默:“啊~”
她本来就已经对吞咽功能丧失了掌控权,一张嘴,拉丝的血水就淅淅沥沥直往地上流,那样子实在是狼狈极了。
偏偏景帝还当沈渊这个外人不存在一样,迟迟不叫他滚出去,君默一下就觉得羞窘迫无比,脸都涨红到脖子根儿了。
沈渊看她这样子,属实是太像个智力低下的傻逼,控制不住的冷嘲了一下。
那么细微的一个表情,结果好死不死的被景帝给捕捉到了,“笑什么?很好笑吗?”
沈渊:“。。。。。。”
君默看见沈渊被叼,顿时也是心情大好,张着个大嘴都控制不住嘴角上扬。
结果景帝又转过头来:“还有你,朕看你是咬轻了,该把你舌头都给嚼烂,朕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君默:“。。。。。。”
一屋子的人都不敢吭声了,沈渊趁景帝扭头的时候露出一个幸灾乐祸的表情,差点没把君默给气死。
景帝等了会儿,发觉屋子里安静得连放个闷屁都能听得到,马上就把枪口对准了徐院判:
“你还愣着干什么?看这么半天还没看出个所以然吗?还不开药?你还真要让朕的儿子流血流死?”
徐院判猛的一哆嗦,连脑子都不利索了,忙跪着转头禀报,结果嘴一秃噜,说的话没经过脑子一般就冲了出来:
“回禀圣上,殿下这。。。。。。这这这舌头是被谁咬成这样的?实在是太狠心了些,怎么会伤成这样?”
景帝当时就被气得怒火直冲天灵盖了,沈渊更是当即冷道:
“院判,你要不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这伤在殿下的嘴里,不是殿下自己咬的还能是谁?难不成还是我发了疯,把他的舌头揪出来,嘴对嘴给咬成这样的?”
这一屋子就这么几个人,徐院判这话,可不就是暗示是他把太子伤成这样的?
徐院判话出口就知道自己失言了,当即心头哀哀直叹,只觉得吾命休矣。
他连忙朝着皇帝的方向磕头,“圣上恕罪,微臣一时失言,实在是殿下这伤实在太过严重了,舌头都几乎快要咬断了,一般正常人,实在难以狠下心肠来,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臣、臣。。。。。。”
话还没落,房间里又安静了。
徐院判又一个激灵,顿时都快哭出来了:“微臣罪该万死,微臣又说错话了,微臣不是说殿下不是正常人,苍天可鉴,微臣绝不是那个意思。。。。。。”
老天爷,来个人救救他吧,他本来就上了年岁,经不得吓的。
这满屋子得人,一个脸色比一个黑,气势更是一个比一个凌厉,他根本承受不来这种压抑到极致的场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