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心知肚明的那句话就在沈渊嘴边,一旦说出口,这层被捅破的窗户纸,对君默来说,就是多了一把悬在脖子上的刀。
君默心里一沉,凝重的神色上闪过一丝慌张:“别说出来。”
这算是。。。。。。间接承认了?
虽然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沈渊的瞳孔还是忍不住微颤,他撑着桌角站起身来,“你跟圣上,竟然连这种事都敢隐瞒?你们真是。。。。。。”
好样的!
他从小就知道景帝是一位霸权人物,作为皇帝,他永远都在思考怎么把皇权收拢在自己一个人手中,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为了捍卫权利,皇帝竟然敢立一个公主为太子。
这太离谱了。
事情已成定局这么多年,若是如今君默的性别一旦捅出去,恐怕雁朝便离覆灭不远了。
内乱起,外敌侵。
沈渊这话让君默脸上的表情迷茫了一瞬间,随后她愧疚的低下了头:“这确实是我的错,但跟我父皇没关系。”
沈渊十六岁起就开始随父征战,二十岁为了守卫边防,驻扎在北疆,漫漫黄沙,不毛之地,无比寂寥,他一呆就是五年。
他贡献出了人生最有意义几年,可他在外面拼死拼活,皇室的人稳坐高台,竟然连储君这种大事都作假。
寒心。
真是寒心。
他冷哼一声:“你的错?你真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这种事,摆明了就是圣上在一手操作,而君默这个废物太子,只能在年岁渐长的时候被迫接受自己这女扮男装的设定。
“啊?”君默露出一张懵懂而羞愧的脸:“确实不能怪父皇,是我这身子不争气。”
沈渊一想,君默要是努力一点,能在娘胎的时候多长一个把出来,那现在这些屁事统统都不可能发生,这个思路的话,好像确实是君默不争气。
他低头看了一眼满桌子的奏折,左看右看都觉得烦,他头痛的揉了揉眉心:“你上次说有法子保大雁五十年无虞,是吹牛还是真的有办法?”
沈渊这话说完,自己都想打自己一巴掌。
这废物点心,她能有什么办法?
不等君默回答,沈渊就抢先打断:“住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折子你也别看了,去换衣服,现在随我进宫见圣上,这件事必须说清楚。”
君默的表情很迟疑:“已经这样了,见父皇也没用,不必了吧。。。。。。”
沈渊怒喝:“那难道就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混过一天算一天?”
君默道:“那能怎么办呢,徐院判已经看过了,这个。。。。。。治不好的,但也不要命,而且院判说,大多数男人都有这毛病,连院判自己都未能幸免,只能是忍一忍便算了,太傅,你难道没有吗?”
这话的苗头越来越不对,沈渊眼皮一跳:“你在说什么?”
君默迷茫的‘啊?’了一声:“太傅你又在说什么?”
“是我在问你,回答问题!”沈渊的拳头已经硬了。
君默极其娘炮的低下了头,难为情的说:“痔疮啊,哎。。。。。。我都说了我吃不惯那些又油又辣的食物,徐院判也交代了,我要清淡饮食,这些年我忌嘴挺好的,很少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