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转而问:“你放火烧贡院,企图谋杀师长,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揭穿你吗?”
君默从有记忆开始,就一直裹着束胸,现在束缚被放开之后,她不仅没有半点轻松的感觉,反而觉得十分没有安全感。
她的脸色非常沉:“因为你没有证据,沈将军,胡乱说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小心本宫告你诽谤,还有,你先让我起来,两个大男人这样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你也说了是两个大男人,男人之间怎么不能拉扯了?”沈渊顿了顿:“至于证据,我没有,但我能捏造。”
君默瞪大了眼睛。
这男人在说什么疯言疯语?
“在这场火起之前,我对你非常失望,我本来已经决定放弃你了,但你敢放火谋杀我,我觉得你有种。”
君默一开始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又出毛病了,后来又怀疑是沈渊在阴阳怪气的暗讽她。
可仔细一看,沈渊认真极了,根本就不像是在说反话——
他是真的觉得她的这把火放得很好。
君默有点不敢说话了,在心里暗自揣测着,是不是在火场的时候,沈渊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砸到了脑子?
沈渊说完,故意停顿了一下——
他在等君默感激涕零的说:“谢谢老师。”
然而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
他只看到君默一脸迷茫,并且用一种‘你该不是疯了吧?’的探究表情,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许多遍。
沈渊想了想,自己给对方找了个理由。
没事,可能是惊喜来得太突然,没有反应过来。
“我的意思是,你放的这把火让我对你改观,我可以试着去辅佐你,哪怕你是个女性,但丑话在前面,若你往后仍是那副优柔寡断的死出,我还是会放弃你。”
沈渊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其实内心也是挣扎的。
毕竟扶君默上位,就相当于是扶了一个随时会爆炸的地雷坐皇位。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炸得无数人粉身碎骨。
君默皱着眉想了半天,过了会儿,才非常震惊的道:“真、真的吗?太傅你。。。。。。真的愿意辅佐我吗?我一定不会辜负太傅的信任。”
沈渊差点没吐出来:“谁教你装得这么浮夸的?”
君默收回夸张的表情,翻了个白眼:“那我该做出什么反应,不如太傅你直说,我演给你看。”
上一世的沈渊,从来没给过她一个好脸色,从来不会掩饰对她的不屑,没想到这一世的沈渊,竟然还学会了做这些表面功夫来麻痹她。
她要是真的信了这些鬼话,那她就是这世界上最缺心眼儿的大蠢蛋子。
沈渊皱了皱眉,“你跟圣上议国政的时候,也这般嬉皮笑脸吗?圣上没给你把这挤眉弄眼的脸皮子给你撕下来?”
这也就不是他的孩子,这要是他孩子,说正事的时候敢给他翻白眼,他能把这孩子揍得三天下不了地。
沈渊这语气严肃了起来,君默转念一想,虽然搞不懂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既然想演,那就陪他演一把。
表面功夫做足了,背地里见真章。
他不就是想让自己放松警惕么,那就放松给他看,顺便,也让他放松放松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