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肩上挎着麻绳,一圈一圈推磨的时候,一直在沉思,她到底是为什么,会落到现在这种地步?
是因为老妇人太泼辣吗?
是因为沈渊太阴损吗?
不不不。
都不是。
都是她自己犯贱。
纯贱的那种。
沈渊腿断了,把他扔在这儿就得了。
证据要是没有了。
再想办法获得就行了。
为什么她要在这里,被沈渊和一个老妇人死死拿捏,像村里的驴一样卖命的推磨?
她这细胳膊细腿儿,放在男人堆里就是纯纯细狗,放在女人堆里就是麻杆。
这磨子好几十斤,她刚推两圈儿就气喘吁吁,恨不得一屁股坐到地上好好歇口气。
老妇人就端着板凳坐在她旁边,只要她动作稍稍一慢下来,老妇人一拐杖就劈头盖脸的敲了过来,而沈渊那个混账,就通过那扇打开的小破门,要笑不笑的看着她,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金黄的玉米浆从磨子的缝隙里面流出来,孕妇挺着大肚子,用一个小勺,把玉米浆从磨子上舀到盆子里。
孕妇的肚子太大了,每次舀玉米浆的时候都有点够不着,只能用力的伸长了胳膊和脖子,还要努力的稳住身体的重心。
两轮下来,孕妇脑门儿上的汗如泉涌,跟君默这负责下苦力的都有一拼。
君默有点看不下去了,站着说话的时候顺便休息一下:“嫂子,你把盆和勺子放在那儿,等会儿我来帮你舀。”
孕妇看样子是的有些撑不住了,也顾不上客气,“那、那就麻烦小哥儿你了。”
结果话还没说完,老妇人马上一拐杖抡到了君默的背上。
“你干什么呢?不好好推磨,偷什么懒?谁让你跟我家媳妇说话的?你个小白脸,仗着自己有两分颜色就到处勾引良家妇女,你是不是骚包得慌?”
君默本来就瘦,衣裳一脱,背上脊柱的轮廓清清楚楚,完全跟皮包骨头一样,老妇人这一拐杖正好轮到了背上的骨头。
君默浑身的冷汗一瞬间就被激了出来,噗通一下失了力,单腿跪了下去,仓促之中,伸手扶住了磨盘才稳住身子。
孕妇一慌,马上要去扶她,结果老妇人又是一拐杖,敲在了孕妇的肩头。
这恶毒的老太婆,知道孕妇怀有身孕打不得,专门打人家的锁骨和肩膀,既不影响胎儿,挨打的人又疼。
孕妇一时半会儿也疼得起不了身。
老妇人用拐杖指着孕妇骂:“你个有妇之夫,干嘛去关心别的男人?你还要不要脸?”
孕妇被骂得直哭。
君默忍无可忍,一波疼痛缓过来之后,蹭的站起来,一脚踢开老妇人的拐杖,挡在孕妇面前:
“放肆!我尊你年长,又借宿在你家,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着你,你却越来越过分!你不要以为我不敢还手,还有你家媳妇,她是人,不是牲口,她怀孕了你还打她,你也不怕遭报应吗?”
老妇人的吊梢眼中闪过凶光:“反了你了!吃我家的粮,睡我家的炕,还要跟我动手?你是土匪吗?”
说着,怒气着抽回拐杖,越过君默,又去打那孕妇:“我自己的儿媳妇,我想打就打,关你什么事?”大风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