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房顶上面的沈渊,却是有点愣了。
他其实明白君默的心软,不忍看着一条鲜活的生命消失,才如此不顾一切的帮助孕妇产子。
孩子先天是个畸形,这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可君默毕竟是个储君,这些年大风大浪过来,什么场面没见过。
虽然她确实是仁慈宽厚,可这些年的朝堂搏杀中,她的手中难道没有人命吗?
这不可能。
既然早不是什么天真善良的单纯小孩,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毫无干系的婴儿哭成这样?
一时半会儿,沈渊有些没理清其中的关系。
只是下面那个单手抱着孩子,一只手捂住脸的纤弱身影,竟然让他心里开始有些憋闷和不痛快。
但具体为什么不痛快,暂时也没想通。
君默失态的时间很短。
很快,她就深吸了一口气,擦干眼泪,恢复了以往的神态。
孕妇其实早已经力竭,按理来说她应该晕过去的,可孩子的性别是一块压在她的心头的石块,刚才君默的反应,更加让她忐忑了。
不管这还是是男是女,这小哥儿哭什么?
君默在孕妇期待又疑惑的眼神中,把孩子放到了她的枕边:“这孩子的性别,你满意吗?”
孕妇一听,以为生的是男孩儿,赶紧喜笑颜开的转过头去看。
结果只一眼,她就被眼前的畸形婴儿吓得撕心裂肺惨叫,眼睛一闭就晕了过去。
君默转身走出的房间,却意外的看见了刚才突然消失的沈渊。
他坐在靠椅中,神色看起来不是很愉快。
但君默的心情比他更不愉快,没工夫去搭理他了。
沈渊看见君默直接理都没理他,原本就憋气的心情再次一落千丈。
他知道君默顾忌自己在场,不好进屋去挽救孕妇的性命,这才拖着一条重伤的瘸腿爬到房顶上,为的就是让她能没有顾忌的放开手脚。
虽然畸形婴儿的出生让事情有些失控,但他总归是一片好心,这孩子怎么连句谢谢都没有?
个没礼貌没教养的东西。
程文瀚怎么教的?
正在这时,招娣终于带着一个中年妇女匆匆忙忙赶了回来。
见到君默就问:“小伯伯,我娘怎么样了?”
君默面对那张担忧的小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能模糊的说了一句:“已经生了,你娘没事。”
招娣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那跟着她回来的大娘也是摸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我就说嘛,你娘生过那么多个,怎么会突然难产呢,你个小妮儿,一惊一乍的简直吓死我了。”
招娣嘴甜的谢了两句,然后突然神神秘秘的把君默拉到了一边,小声道:“小伯伯,刚才我从村口回来的时候,看见好些带着刀官兵进了村,好像是在找什么人。。。。。。”
招娣点到即止,没有再说下去。
君默心中一喜,刚才颓败情绪都被冲散了不少,连忙问:“你看清楚了吗?确定是官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