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的态度让君默琢磨不透,连带着说话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短短一晚上过去,沈渊像是被人夺舍了一样。
她明明记得昨天晚上沈渊还说要让她吃药膳,但早上那一桌子清淡的食物中,并没有闻到半丝药味。
就连让她头皮发麻的菠萝蛇肉饼,今天也从餐桌上消失了。
她昨日胃疼,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食欲,强撑着咽了两口粥之后,喉管便开始发僵,然后就是吞咽困难。
可只用了这么一点东西,沈渊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强迫着自己再吃了两口,一只手突然从旁侧里面伸过来,抄走了她的碗。
抬起头来一看,竟然是沈渊。
那人的脸臭得跟茅厕里的石头一样,显然是很不满她吃个饭都吃得这么痛苦。
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吃不下就算了。”
君默眨了眨眼睛,有点懵的发问:“你说真的,还是反话?”
沈渊不轻不重的看了她一眼:“你再多话一句,就把这一桌子吃完。”
君默赶紧闭了嘴,然后忽的站起来,噔噔噔跑到门口,抬头对着天空看了又看。
“你发什么神经?”沈渊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君默道:“我在看,今天的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
沈渊的额角跳了跳:“你别给我蹬鼻子上脸。”
君默见好就收:“好的。”
早饭毕后,君默叫了黑鹰卫来,准备将昨天晚上跟沈渊讨论的事宜吩咐下去,赤鹞却道:“殿下,这些事情,昨天晚上沈将军已经叫我们安排去做了。”
君默猛地看向沈渊:“你怎么能调动我的黑鹰卫?”
沈渊理直气壮:“拿了你的手令就能调动了。”
君默一摸身上,手令果然不见了。
“在这儿。”沈渊将手令扔还给她。
君默有些不满,“往后不要随意动我的东西。”
“动你的东西也是为你办事。”沈渊道。
君默是有些火了:“往后我若是登基,你替我办事的时候,是不是可以随便挪用玉玺?”
沈渊张了张嘴,准备呛上两句,最后在君默认真的眼神中闭了嘴,“下不为例。”
君默皱着眉,总觉得沈渊这口气怎么这么不对呢?
明明是他僭越在显,‘下不为例’几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错的反倒像是自己一样?
接下来的两日,风平浪静,什么都没发生,两本账簿已经送去了张桓的手里,君默让赤鹞亲自盯着张桓,随时来报备动向。
而张桓,在获得了这两本账簿之后,并没有任何异动,当真就将账本封存了起来。
君默观察了两日,见张桓确实清廉,便叫人把账簿抄录的许多份,送去了该送去的那些人手中,接下来要做的就是等待。
在这期间,君默身上发生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
好事是,沈渊不再逼着她吃东西,她肠胃的负担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