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喂,我的圣子大人,人都走出院子了,你再看,魂儿都要飘走了。”
誉堂说话直白,话音才落,屁股上便挨了重重一脚。
誉堂负气,偏面对跟前这位,他敢怒不敢言,只能找旁人。
“三伏!四海!躲在外头不进来干嘛?偷懒睡觉呢?还不快进来把这什么公主和她的宫女带走啊!”
院子外的两人闻声皆是一颤。
那小宫女被下了药,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流脓的那位就不清楚了。
三伏和四海嫌弃的要命,进来时,三伏差点没忍住吐出来。
这满屋子的臭味,也亏得这几位金枝玉叶在里头待得住。
进去后,三伏头都不回,径直朝着宫女走去,直接把弃秋荧让给了四海。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去,很快便没了身影。
屋子里的臭气却依旧冲天。
屏风后,一道身影晃晃悠悠,好半天才走到光下:“你们这聊这么久,可有想过我要僵在那儿了?”
陆阙老实摇头:“没有。”
誉堂随即跟着翻了个白眼:“我还当你早从窗户那翻出去了呢。”
赤燎冷笑,若有所思的视线落在陆阙脸上:“或许,我该庆幸我没有这么做,不然,我怕是这辈子都不会知道,那个胆大包天的女人还给咱们的圣子大人下过情咒。”
“也不算吧。”
誉堂一本正经的给他解释。
“嫂夫人下情咒的时候我也在场,我看着她做的全程,人家不也说了么,她在里头加了旁的东西,那情咒早不能被称之为情咒了。”
“你倒是喜欢她,处处帮着她说话。”
赤燎阴阳怪气的冷笑,丝毫不在意陆阙变了又变的脸色。
“陆阙,你可想过或许你现在对那胆大包天的女人产生的所有情愫都是因为那个情咒?她这是欺骗,你要知道,那根本不是你自己原本的想法。”
“你说她胆大包天,赤燎,你今天胆子也不小。”
陆阙脸上的情绪分明,墨色的眸底侵染上警告的神色。
“我记得我不止一次跟你说过,管好你自己分内的事情,我的事,再如何也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陆阙!”赤燎恨极了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我不知道你之前派人调查她都查到了些什么,你既是不肯与我说我也不逼着你问了。
前段时日我也找人去查了点东西,你可知道,她根本不是那么简单,她的背景干净的反常,这难道不像是被刻意清理过的?
咱们这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生活的人,我不信你想不到。”
“誉堂,把他扔出去。”
陆阙伸了个懒腰,就着腿边的椅子慵懒的坐下,他根本不想听赤燎的废话连篇。
誉堂到底是没敢把赤燎扔出去,这位爷脾气也暴躁得很。
一个二个,他是哪个都不想得罪,这么多年,他这个老好人当得也委实憋屈。
待到誉堂好声好气把人劝出去,原先还热热闹闹的花厅,立时冷清下来。
陆阙把手朝着烛火,张开五指,耳边的寂静莫名让人心安。
细碎的光透过五指打在他的脸上。
“情咒么?”
他自言自语的讥笑。
好歹生在苗阴,自小与咒蛊为伴,他怎会分辨不清。
那颗跳动着的心,是被情咒驱使,还是随心所欲追随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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