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辱念卿想辱你就辱你,你能怎么着”段清檬冷眼看着被下人踢着滚离她视线的柳昭文。
柳昭文咋咋呼呼的声音渐渐远了,念卿的力气好似在一刹那被抽光了,他软软的靠着段清檬的肩,“你说我当初怎么就喜欢上这样一个人了呢”
段清檬瞥了念卿一眼,凉凉的回答:“眼瞎耳聋人还傻。”
念卿被抽走了力气,因段清檬充满嘲弄意味的回答又回来了,他一拳头砸在她的肩膀上,“段三小姐,你想让我谋杀亲妻吗”
“你杀得了吗”
念卿不高兴掀起了幕离,给了段清檬一个鄙视的表情。
段清檬无所谓的笑笑,把花何在绣好的喜袍递给念卿,“换上吧。”
念卿换衣服,段清檬自是出去了。待念卿打开房门,第一眼看到的,便是段清檬慵懒中蕴含着优雅的微笑。
“等等。”念卿方才踏出了一步,段清檬已经上前半蹲在他面前。
他不明所以的低着头,却见她在认真的整理着他腰间的流苏。他腰间的流苏为这款简单的礼服增色不少,但只是几根流苏绞在一起这个细而又细的小细节,她却注意到了。
喜欢一个人,或许是潜藏了很久的积累,潜藏的情感爆发却只需要一个细节。在她半蹲在在他面前时,他有一瞬很想对她说:我们假戏真做吧。
不过这样的冲动,他终归是不敢说出口的。不仅仅因为移情别恋得太快显得轻浮,更因为他没有把握也没有勇气去开始。
冷淡中藏着的温柔,叫人防不胜防,难以抵御啊。念卿在心中叹道。
这时,段清檬已经站直身子,朝他伸出手,见他傻愣着没动,笑道:“紧张了”
念卿神游的心思回来了,把手搭在她的手上,“第一次嘛,难免紧张。”
“我这一次可以给你积累经验。”
“也许,没有下一次了。”念卿低声道。
“嗯”
“你给我的这次婚礼这么隆重,今后再也没人有本事弄出这么豪华的婚礼了,我怕是经历了这一次,她人举办的婚礼,我是再也瞧不上了。”
段清檬不在意的说道:“下次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可以给你办。”
有的时候,你还挺不解风情的。念卿心想着,也就段清檬这种时候还能这么务实的把问题停留在婚礼的举办上,要是其他人,必然该觉着他已经动情了。事实上,不就是这样吗柳昭文今天的举动带给他多少难堪,段清檬的出现就带给他多少感动。
婚礼很热闹,然而念卿这辈子最不缺的就是热闹。在离忧阁,吵吵嚷嚷的氛围,他经历得还少吗不少了,只是,从未有人像段清檬这样,把他护得好好的,从身体到心理,都体贴细致的好好待他。
起哄的宾客们,还有来找碴的人都被段清檬一一挡了去。那些羞辱他的人,都被段清檬以牙还牙,灰溜溜的逃了。刻意的伤害本是冲着他来的,却被她挡住了,这就好似一勇猛的拳头本该打在他身上,前方却多了一厚棉被卸走那拳头的气力一般,一点都没被伤到,反而被厚棉被捂得心热了。
拜托我与你假结婚,你大概是愧疚的吧,所以你今日才会这么在乎我的情绪,桩桩件件都做到叫人挑不出刺来。只是名声这东西于世间其他男子而言重若性命,于我而言,还不如一个包子实在。
这一生,怕是再也找不出一个让我满意的婚礼了。念卿坐在了布置好的床上,等待着段清檬的到来。
不是我的,就不该多想。念卿为了让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索性低头看着铺展在大腿上的精致的龙凤刺绣,刚开始还感叹着栩栩如生的龙凤,敬佩着花何在的绣功,到后来百无聊赖的数起细密的针脚来。
段清檬入房时,念卿已经歪着脑袋靠在床边的喜鹊雕花栏上睡着了。近旁的喜公正要开口叫念卿,段清檬却摇摇头,把一干人等都挥退了。
红烛成双,酒香醉人,在一片火红的色彩中,这房间的一切都温暖得喜人。
段清檬轻手轻脚的把念卿头上戴着的幕离取下,放在一旁,又将他发上插着的发饰一一摘下,如水的长发从她的手侧招展而过,被发丝触碰到的地方有些痒。
“辛苦你了,但今夜最重要的事情,还没做呢。”
雪萱听得房内段清檬的低低的话语,呼吸一滞。她要妖力恢复,果然是要到生米煮成熟饭之后才可以。
现今已经开始脱喜袍了,必须要出手了
木质的门窗到屋顶上的琉璃瓦,都已经染上了白霜,零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