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武清走了进来,阚逢春连忙起身一拜,拱手道:“公子,阚某打搅您了!”
武清知道阚逢春的婆娘在新开的酒楼中做事,每月是一贯的工钱,跟阚逢春的薪俸差不多,如此下来,阚逢春一家能够过上小康生活了,今日来。这家伙是为了什么?俩人分宾主坐下。
“主薄今日来是所为何事呢?”武清问道。
阚逢春轻叹一声,说道:“我那婆娘见公子酒坊所产佳酿好卖,便使我来问问公子,公子若开分号,可否让她做那分号的掌柜呢?当然,依我之见,如今公子仁厚,让她在酒楼做工。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为何还要贪心不足呢?只是我那口子,实在是嚷嚷着烦了,阚某便来公子这里走上一遭,也好回去有个交代,免得那婆娘整日里吵嚷。阚某知公子忙碌。今日就不打搅了,阚某告辞了!”
说罢,阚逢春起身一拜。而后转身便走。
武清没想到这阚逢春倒是一个干脆之人,可这是欲擒故纵吗?难道这是阚逢春以退为进的策略?但他没有时间考虑,因为关于酒楼分号的事情,早已提上日程了,只是有几个掌柜人选,还需要斟酌一番,一一区别考核才能放心让其大胆去做。
“主薄且慢!”武清微笑着叫住了阚逢春。
阚逢春眼中闪过一丝喜色,而后站定后,从容不迫地转身,拱手问道:“公子有何事吩咐呢?”
武清笑道:“这样吧。回家后你便让她明日到我府中,让我问问看。毕竟掌柜之事,还需慎重。”
阚逢春沉思片刻,说道:“阚某晓得。”而后伸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锦盒,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是一块红绸包裹着的东西。阚逢春轻轻拿起而后缓缓一层层剥开,只见一块陈旧之物出现在眼前。阚逢春极为小心展开。竟然是一角被切下的地图!
武清双目一凝,而后看向阚逢春,没有说话。阚逢春把这角地图递给武清,说道:“这是当年杜伏威称雄江南时的藏宝图,主要还是搜刮的江都皇宫的宝物。当时杜伏威形势不是很好,所以便把这宝物藏在了隐秘之所,并画了羊皮地图,准备一旦事败,便可以从头再来,或者可以当个富家翁。后来杜伏威也一直没有机会动用那笔宝藏,去长安之前,便把地图一分为四,交给了三个义子和一个女人。三个义子是阚某先祖,一个是长江帮帮主,一个是后来去了牛首山,据说在那里占山为王。那个女人就是盐帮杜老鬼的奶奶。杜老鬼当初勾结长江帮袁豹,很有可能就是为了传到董三阳手中的羊皮地图。”
武清盯着阚逢春,说道:“那杜老鬼为何没有找你,难道他觉得你比董三阳更难缠?”
阚逢春一笑,说道:“公子有所怀疑是应该的,因为先祖阚棱是被李孝恭所杀,而且先祖一生从未婚娶,杜老鬼在先祖的宅子中翻了个底朝天,却也没找到,以为是被李孝恭取走。岂知先祖早已把锦盒交给了心爱之人。”
武清将信将疑,说道:“此图若为真,要凑齐四样,谈何容易,还不如就此烧了,也省了多少烦心事,也免遭了那杀身之祸!”
阚逢春说道:“公子谬矣,不说那藏宝中价值连城的珍宝,就是隋炀帝搜集的古往今来的兵器的价值就是无法估量的,更何况,还有那暗合天道的‘山河社稷图’,足以让整个天下都疯狂!”
“山河社稷图?”武清心中顿时一紧,这种存在于传说中的东西,怎么会有呢?但他确确实实地被吸引了,对那宝藏有了浓厚的兴趣。
阚逢春见武清脸上出现了喜色,便双手奉上那羊皮地图,说道:“公子对阚某的恩情无以为报,只有献上此图,以表寸心,还望公子不要推辞,即使找不到宝藏,也好做个纪念!”
武清顿了顿,便轻轻地取过了地图,入手柔软,仔细一看,却只是地图的一角,看不出什么名堂,便又放入锦盒,对阚逢春说道:“往后主薄有何要求,尽管提便是,只要武某能办到的,一定尽力做到。”
阚逢春拜谢,满心欢喜地离开了武府。
武清则是陷入了沉思,这阚逢春有这样的宝物,为何不献于朝廷?难道献给自己比献给朝廷更有价值吗?他不得而知,也不想再消耗脑细胞想这问题,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他再次打开羊皮地图,看了半晌,看不出所以然来,而后走向书案,坐定后,轻轻按了下书案一侧的按钮。
片刻,一个中年人从书房中转出,拱手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武清看着地图,说道:“三件事情。第一件查明阚逢春的三代来历,特别是自从他做官之后的事情。第二件进入盐帮,我想知道像这样的地图究竟在杜家何人手中。第三件打入牛首山牛王寨,摸清楚牛王寨的底细。”
说罢,武清直接把那地图扔给了中年人,中年人一愣,接过一看,而后又双手还给武清,说道:“公子放心,属下定不会辜负公子所托!”
武清取出玉符扔给中年人,说道:“凭此可取账房支取三千贯!不够直接向我禀告!”
“是!属下告退!”
第一百二十二章 海船试航
莫愁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