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南长叹一口气,或许长宁疯狂的脑海里早已分不清自己痛苦的根源了。
“郡主?,上车吧。”
陶梨花替她拉开帘子,许卿南低声应她,双手提起裙摆踏上了马车。
马车微微摇晃,让许卿南本就杂乱的思绪直接混作一团。
直到车子悠悠在长宁府大门前停下,许卿南才晃过神?来?。
“郡主?,长公主?让我在这儿?等您。”面容清丽的侍女?福了福身,嘴角挂着柔和的笑:“还劳请郡主?跟着奴婢。”
许卿南点了点头,再次走进了长宁府。
越往里她便越觉得有股阴气袭扰,上次她来?的时候,这儿?似乎还没有阴冷。
听说长宁公主?养的所?有花都必须由她自己亲手打理,别人是万万碰不了的。
由此看来?,府院中的花草似乎很久没被?她们的主?人打理过,蔫败得花蕊都垂落了。
深宅里,面色苍白憔悴却仍然美丽的女?人紧紧攥着一支鸢槿花不肯松手,她惊怕得止不住颤抖,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锦惜,你的儿?媳要?来?了。”建昭长公主?捂嘴轻笑,指上艳红的蔻丹衬得她的手愈发白皙,“哦不对,那该是你的侄女?吧?”
长宁公主?像被?针刺了一样猛地看了她一眼,脸上的表情?又?怕又?恨:“季锦霜,你又?想干什么?”
“妹妹这是什么表情?,姐姐我只是想让你们亲人相认。”建昭蹙眉,做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你不是挺怀念你长兄的吗,怎么,不喜欢他女?儿??”
“你不许提他!”长宁公主?一把将鸢槿花砸到了她身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
长宁忽然哭着哭着又?笑了:“如果不是你们……我和我阿兄怎么会阴阳两隔!我是罪人,你们又?是什么?”
女?人又?哭又?闹的样子实在有些聒噪,建昭长公主?冷眼旁观,甚至还觉得有趣。
于她而言,欣赏长宁的痛苦实在是一件乐事。
长宁被?她的目光刺激到了,她知道自己所?骂的一切建昭都不会在意。
可能是觉得好笑,她又?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建昭简直要?被?她这喜怒无常的态度弄得精神?也要?出问题了,她刚想走,长宁在背后冷笑着:“你那么讨厌我,不也是因为谢六吗?
“你嫉妒我的这张脸,嫉妒你爱的人都爱我。你耻笑我是期待男人爱的可怜虫,你呢?谢六根本就不爱你,就算没有我,他也一样不会对你这个毒妇多看一眼。”
建昭嗤笑一声:“你真是天真得让我都有些可怜你了。”
长宁太渴望别人的爱,把自己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男人身上的女?人,可笑又?可悲。
门外响起侍女?的声音:“长公主?、长宁公主?,北玉郡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