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践一听,更不犹豫,传令内侍卫,入内宫取出一柄以铁匣封盖的东西,递给鬼谷子道:“此乃越国名匠欧治子替寡人精心铸造的一把玄铁弓箭,上面刻有寡人名号,见箭如见寡人之令,先生可拿去杀敌。”
鬼谷子一听,心中一动,暗道:此行乃替越国施法镇压吴国王陵龙气,既有越王御箭,便更顺理成章矣!当下也不推辞,接过玄铁箭,随手放进怀中,道:“事不宜迟,草民当立刻与蓝丹、猿爷爷会合,夜闯吴国王陵!”
勾践控道:“一切但请先生小心,早去早回,越国倚重先生相助矣!”
鬼爸子呵呵一笑,道:“放心,鬼谷子着求自保,当世还没有人伤得到我……”话音未落,鬼谷子身形一晃,勤政殿上便已失了他的踪影。
勾践又惊又喜,暗道:此人若是对头,取寡人脑袋,简直易如探囊取物!而有他相助,越国当可转危为安矣!
鬼谷子与蓝丹、猿爷爷会合,当日傍晚,便悄然离开越都钱塘郡城。
一切均极为秘密,此事亦只有越王勾践知悉,鬼谷子此行是直取吴国白虎丘王陵,甚至蓝丹事前也毫不知情。
不过就在鬼谷子、篮丹、猿爷爷等离开钱塘郡城片刻后,越国司祭大夫季子的府冲,却有一条身影掠了出来,随即亦快如闪电的掠出都城,抄小路向吴国都姑苏城直射而去。此人身手之快,虽略逊鬼谷子一筹,但与猿爷爷、蓝丹相较,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此可以断定,此人必能先一步抵达吴都姑苏城。
越国司祭大夫季子府内发生的事,鬼谷子并不知情,因为他毕竟并非未卜先知的神仙。
鬼谷子、蓝丹、猿爷爷二人一猿,离开钱塘郡城三里后,便展开轻功,风驰电掣的向吴国境方向疾掠。
鬼谷子仅用了四成功力,篮丹也就可以与他并驾齐驱,猿爷爷反而掠到前面去了。
篮丹一见,不由低声道:“猿爷爷!小心迷了路啦!”
猿爷爷在前面尖啸一声,又吱吱队派的说了一句什么。
鬼谷子道:“丹妹,猿爷爷说什么?”
蓝丹格格一笑,道:“猿爷爷说,放心啦,孙女儿,猿爷爷这是第三次走白虎丘吴国王陵了,还会迷路么?猿爷爷还说…,··”她悄脸忽然一红,怔了怔,竟说不下去。
篮丹一向心直口快,此时她说话吞吞吐吐,这的确是令人奇怪的事。鬼谷子不由微笑道:“猿爷爷还说什么?”
蓝丹咬了咬唇,忽尔俏脸胀红,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快如流星似的道:“猿爷爷坏死了!他说他走在前面,好教孙女儿与你那鬼谷哥哥多说一会话儿!没啦!”
鬼谷子在这等男女年上,比蓝丹这少女更糊涂,他不由一怔道:“他惹丹妹生气了?”
蓝丹一听,忙道:“不!我不生气,我高兴呵!”
鬼谷子傻兮兮的又道:“你为什么高兴?”
蓝丹又喜又暄,又羞又气,不由咬唇道:“什么为和……你这普天下一等一的大呆子!”鬼谷子奇道:“我怎的又成了绝顶呆子?”
篮丹气道:“呆子!呆子!我偏要说你是一等一大呆子!”
篮丹说着,呼的一声掠上前面去了。
鬼谷子微叹口气,苦笑前南道:“鬼谷子呵鬼谷子,你面对千难万险,上至帝王公侯,下至草野村夫,均从容自如,怎的在女孩子面前,却莫测其高深,如此莫名其妙……哎,不想它,不想它,这等事令人心烦之极!”
鬼谷子想着,不由便提升了一成功力,他的“乾坤真气”本就非同小可,这猛增一成功力之下,身形便快如闪电,一下追上篮丹,又掠过猿爷爷身边,抢在前面,离弦箭似的向东面吴国境射去。
鬼谷子说不想,便不想了,他急着为越国消弧一场惨劫,身形不由便加快了。
不过他的功力提到五成,不但篮丹吃不消,就连猿爷爷也感到吃力了。一人一猿,此时要追上鬼谷子,于猿爷爷来说已非易事,对蓝丹来说,更是艰难之极。
偏生篮丹好胜,她也不管自己的功力已提到八成,猛吸一口气,拼命催激内力,呼地掠上前去,越过猿爷爷,果然被她追及鬼谷子的身边。蓝丹吁吁的喘气,心中却暗道:“了不起吗?鬼谷子!
我蓝丹一样可与你并驾齐驱!”
鬼谷子却浑然不觉,他根本就没有与蓝丹竞斗的打算,片刻间他加快掠行速度,不过是想到越国百姓的惨劫,急着去消弧罢了。这时他见篮丹吁吁的喘气,却不作声,不由奇道:“丹妹,你的内力本来不错,为什么如此不济,竟吁吁喘气?”
篮丹一听,心中又急又气,暗道:这鬼谷子自恃内力惊世,偏要来挖苦人!但苦于作声不得,因为她的真气已提到几近极点,这才勉强跟上鬼谷子的身形,她苦开口说话,便势必把耕命催激的真气泄掉,那就更休想斗赢鬼谷子了!
篮丹闷声不语,咬牙飞掠,再奔行一会,她的俏脸已胀得血红,这是内力因拼命催激而爆炽之兆,虽然可以把功力提升到极点,爆炽之后,内力便会尽泄,亦即人亢奋之后突然虚脱,轻则内力尽失,重则经脉尽断,实乃练武之大忌。蓝丹的练功方法,全靠猿爷爷传授,猿爷爷虽已通灵,但毕竟并非万物之灵,传功时便不免有点囫囵吞枣的弊端,各种武功精要,内功心法全凭依样画葫芦,拼命向篮丹子催激灌输,如何方能循序渐进,阴阳水火并济,这等武功的精义,篮丹根本就弄不明白。也因此蓝丹的功力,犹如猿猴,好胜心驱赶下,便会身不由己,更不能自控收摄,直到力尽虚脱为止。